“阿其哥哥现在不想看见阿鸢,阿鸢便先回去。”
“只是希望阿其哥哥记得把药喝了。”
她说着就要离去。
赫其樾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脸色依旧难看。
呵,这中原女子也就这点胆子。
然,他想错了。
这该死的中原女子胆子大得很。
她确实走了,可临走前,她竟然勾着他的脖子,她亲了他。
男人的口中被苦涩的药汁占满,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去。
等他咽下去之后,他才反应了过来,怒气瞬间腾起。
下一刻,他听见少女略为得意的声音:“阿其哥哥,好梦噢。”
“药虽苦,但阿鸢的嘴巴甜甜的噢~”
少女不等人开口,她闭门就走了。
其实她嘴巴甜不甜她还真的不知道,但男人的嘴巴好像是甜的?
哼,谁叫他掐她?
她就亲他。
多亲几次,他一定会沦陷。
世间男子多为好色之徒,她就不信了,多亲几次,太子会不心动?
不是都说太子爱美人吗?
他怎么还没喜欢上她?脾气也阴晴不定的?
他真的是太子吗?
她会不会救错人了?
南织鸢思考着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算了,他肯定是太子。
或许是因为突发变故,才让太子变得脾气糟糕。
只要她耐心点,一定能俘获他的心。
少女回去倒头就睡,另一边的赫其樾久久没睡。
他的唇角紧紧地抿着,喉结上下滚了又滚。
他浑身怒意。
这么些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如此……轻薄他!
她简直放肆。
赫其樾还能感受到唇边残留的热意和柔软,他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想杀人。
他想杀了那个叫阿鸢的女人。
可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突然觉得冷。
他冷极了。
他的世界一片漆黑,周遭回归安静。
赫其樾重新躺下,他将身体蜷缩起来。
这一次,他是要死了吗?不然为什么才六月,他就觉得冷呢?
他闭着眼睛,牙关都在上下碰撞。
他突然期待起来,死了也好,脱离了一切纷争。
他就自由了。
死,才是真正的解脱。
他头一次那么盼着死亡。
……
南织鸢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春桃早就起了,连热水都备好了。
“小姐快洗漱吧。”
今日她们还吃干粮。
南织鸢吃完又休息了一会才晃悠着去找赫其樾了。
也不知道人退烧了没有?
药有没有喝?
“阿其哥哥?”
她笑着开口,直接往床那边走去。
彼时赫其樾正蜷缩着,他的身上盖着快发霉的被子。
“阿其哥哥。”
她弯腰,抬手就摸了摸人的额头。
烧竟然退了。
“阿其哥哥?”
少女又唤了一声,察觉到人还是没有动静之后,她沉默了好一会。
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单纯不想理她?
南织鸢又等了好一会,发现人还是没动之后,她只能放弃叫人了。
他或许在睡觉呢?
算了,她不打扰他了。
她今日还要去集市。
“小姐,我们就这样下山吗?”
春桃其实不想小姐来回奔波。
她皮糙肉厚,自己下山就好了。
“嗯,我和你一起去。”
南织鸢点头,她们得买很多东西。
她还得去请一个大夫。
春桃见自家小姐坚持,只能闭嘴了。
很快,主仆二人就出了道观。
南织鸢不知道的是,她刚一出去,赫其樾的身子就动了。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睡着。
屋外的天很亮,可他的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他的心也全碎了。
赫其樾的指尖紧了又紧,他四处“望”了“望”,却什么都看不见。
他的眼睛瞎了,日后,他该怎么办呢?
他以为父汗就算不喜欢他,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可,这一次,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