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林年纪长了,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也没有穿官袍。
他看起来像个读书人,别人也没把他当做大官来看待,只当是哪一个乡绅出来闲逛。
严鹤林的年纪毕竟大了,逛了半个时辰便觉得腰痛,腿疼,来到一棵大柳树下,准备坐下来歇息。
此时恰好有一个老农也在那里休息,抽着旱烟袋,看着面前绿油油的大白菜,脸上满是笑容。
“老弟,还有旱烟吗?”严鹤林笑着打招呼,坐在老农身边。
“有,请你抽一颗。”老农看他一眼,见他身份定然不低很阔绰的请他抽一根旱烟。
对于老农来说,这旱烟可是很珍惜的。
“那就谢谢了。”严鹤林笑着挨着老农坐了下来。
老农熟练的拿出烟纸,放了一些旱烟,然后扎扎实实的卷成了一根烟卷递给严鹤林。
严鹤林接过烟卷,老农又给他点了火。
严鹤林大大的抽了一口,吐出两个烟圈。
同样是烟民,互相之间仿佛有某种感应,老农笑的满脸褶子。
“老弟弟,怎么种了这么多白菜?”严鹤林问道。
农民种植白菜一般都是作为冬储菜,种不了太多。
可他眼前这一大片白菜,至少有四五亩。
老百姓种白菜拿到集市上卖,其实也卖不了多少。富贵人家自己有田庄,庄子上都有种植,根本不会在外面买。
这么大一片白菜要怎么处理,这是严鹤林十分疑惑的。
老农笑着敲了敲烟袋,“我们这里的白菜只要种起来就有人来收。”
“我家的这五亩白菜今天下午就开始收割。”
“收割完了拉到金水县城外,裴娘子开办的辣白菜工坊就可以……”
“我们有多少,裴娘子就收多少,价格公道。”
“因为不愁卖,所以种植的人越来越多。”
“就这五亩大白菜,比以前家里所有的收入都要高。”
严鹤林抽烟的动作不禁停了下来。
老百姓种起来的庄稼不愁卖,这件事情太令人震惊了。
“辣白菜工坊……”严鹤林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是把白菜腌成辣白菜,放在坛子里,然后再卖出去。”
“听说洛州城的城里人很喜欢吃,很爽口,很下饭。”
“我们也买来吃,味道很好。”
“老哥哥,你没吃过吗?如果没吃过,可以买回去尝一尝。”
放在坛子里的,辣脆爽口的白菜,严鹤林好像在自己家里吃过。
听说在京城销量也很不错。
严鹤林与老农闲聊了片刻,这老农张口闭口都是裴娘子。
至少金水县的百姓早已不知皇帝是何人,心心念念的都是裴娘子。
与老农分别之后,他继续向前,恰好赶上晌午,他来到一处凉棚。
凉棚里休息的都是年轻人。
他们坐下来抽烟,闲聊,不时向西边的方向望过去。
“你们在看什么?”严鹤林好奇,开口向身边的一位年轻农夫问道。
“哦,一会儿有餐车过来,我们在等着餐车来。”年轻人随口回答道。
“晌午有人来这里卖饭菜。”
“我们吃完饭便可以继续下地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