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
此话一出,甄仕男等人,满屋哗然道。阿梨也曾经在书本当中,读过相关的记载,知道那是描绘闺房之乐的,不禁大为窘迫,面红耳赤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个调调儿啊!嘿嘿嘿,二位,可真会乐呀!”
李海虹大乐说道:“只是,那也不必这么急赤白脸、变腔变调儿的吧?”说着,蓦地里又想起一节儿来,顿时吃惊问道:“难不成......是二位的自画图吗?!”
“嗯,正是。”
陈丽娘十分难堪,垂首不语。刘云涛无可奈何地,低声说道。
“嗐!荒唐,荒唐啊!”
李海虹恨铁不成钢地,冲着陈丽娘,连连叹息说道:“你一个好好儿的女儿家,怎么如此不知自重,作出了这等事体呢?!”
“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无论如何,在下总得确认一下儿吧?!”
甄仕男如此冷哼了一声后,就要继续打开来看。而董懂和李海虹,也是一脸好奇之状地伸长了脖颈,向着他的手中望去。
“好妹妹!这张图画儿,千万不能让他们瞧见,求妹妹立刻抢过来再说,不然,真要活活儿地羞煞我了!!”
陈丽娘大急,冲着阿梨,哀求说道。
“甄前辈,这个,实在是瞧不得的!”
阿梨深觉此话有理,于慌乱之中,不及多想,伸手就去抢了过来道。
“独孤姑娘,此话,不可轻信!”
甄仕男不便和她动手,只得任她拿去道:“咱们总得要看过之后,才能确定吧?!”
“这......”
阿梨手中紧握着图画儿,看了一眼陈丽娘,再看了一眼甄仕男,一面深信陈丽娘不会拿这种事情,来为安禄山的机密打掩护,一面又觉得甄仕男的话语,也不是毫无道理在内,不禁大大地为难了起来道。
“唉!丽娘,事已至此,万难善了。不如,你就让这个小姑娘,单独瞧上一眼……”
刘云涛见状,就对着陈丽娘,小心翼翼道。
“胡说!你我的私隐图画,又岂能让别人打开来瞧呢?!”
陈丽娘大怒说道:“你有没有顾及到,我的脸面?!”
“那也总比,让他们三个大男人瞧见的好吧?!再不然,你说如何呢?”
刘云涛无奈说道。
“都怪你当初死缠烂打地,非逼着我画了这件东西,才会导致今日之祸。”
陈丽娘烦恼不已道:“你当时不是说,只是留着赏玩几日,就会烧掉吗?怎么至今还在?!”
“唉!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刘云涛先是叹息说道,顿了一顿,又低声续道:“还不是因为,我想着等到一切安定了之后,我终是要将妻小接来,那时,你、我便不得不各自分飞,从此,我就再也见你不到了。届时长夜漫漫,心中牵挂,岂不难过呢?留着它,偶尔寂寞之时,也能拿来解除一些相思的苦楚……”
“好哇!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要和我分开,但脸上,却是一丝不漏。”
陈丽娘气苦说道:“刘大人,你的城府也太深了一点儿吧?!”继而,便对着阿梨轻声说道:“好妹妹,这张图,就只能请你打开略看一眼,以证虚实了——我知道,让你一个女儿家看这种东西,实在是羞人的事体,可若非迫不得已,我也决不会提出这样的无礼诉求。好妹妹......”
“好吧!姐姐不必烦恼,我帮你这个忙就是!”
阿梨见她满脸都是哀求之色,立时起了护美之念,点头说道。但,话是这么说,可一想到即将要看见的图画,心中又怎能不怦怦乱跳呢?手里头就好像是握住了一大块儿烙铁的一般,只烫得她,全身都烧灼了起来。如是者迟疑再三,才终于将那张图画儿全部展开,飞快地瞄了一眼,复又火速折起,依旧叠成了一沓儿。
“如何?画的是什么,可是囤资的地图吗?!”
甄仕男急切地询问她道。
“不,不是。”
阿梨摇头说道。
“那......果真是春宫图吗?”
甄仕男再问她道。
“咳、咳!”
阿梨不由自主地大咳了两下儿,权作回复道。
“哦?那画中的男女,的确是他们本人吗?”
甄仕男显得颇为失望地背起手来,慢条斯理道:“面目和身体画得是否详细、逼真,有没有亲笔的题字呢?”
“好独孤姑娘,你倒是开口说话呀!”
阿梨面色涨红,垂首不答。甄仕男跺脚气道:“都这当口儿了,你还有功夫儿害羞吗?等天一亮,就什么都来不及啦!你要是再不说,就把图拿来,我自已看好了!”
“画中......的确是刘云涛和陈姐姐无疑——陈姐姐画功精湛,笔触细腻生动,把他们二人画得相貌逼真,身体……身体这个......纤毫毕现。”
阿梨立刻将图画儿往身后一藏,很是碍口地,吞吞吐吐道:“图画的左下角儿,有他们二人所留的题字,陈姐姐写的是作画的日期和一首七绝,刘云涛写的是……是那个赏玩之语……”
阿梨一向脑力惊人、过目不忘,所以,只瞄了一眼,就瞧得一清二楚,点滴无遗。但惟因如此,也就更加觉得羞涩、难堪。
“哦?!呵呵呵!”
甄仕男拂袖冷笑不已道:“那首七绝,必定是一首‘情’诗吧?”
“那倒不是。其内容为:‘风姿直立净无言,碧叶婷婷映水寒。不与牡丹争富贵,一生最爱是天然。’从字面儿上来看,乃是题写荷花的一首赞赋。”
阿梨一说起这个来,顿时精神一振,滔滔不绝道:“深一层来说,当是陈姐姐以荷花之精神,借此自喻、自勉;当然了,鉴于他们二人之前的......定情之夜,说是情诗,也无可厚非,算是一种,相当委婉、隐秘的影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