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呀?!——我瞧前辈的玉颈,多半没有我手中的剑锋利,所以,前辈还是莫要负隅顽抗的为好~!”
阿梨削断画笔之后,其剑力犹自未竭,剑锋一偏,已然压在了丽娘的脖颈之上,口中如此调笑说着,但心里头却甚是惭愧地,暗呼了一声道:“唉,侥幸啊,侥幸!”
“嘁!不动就不动,好了不起的吗?!”
丽娘撇嘴言毕,扭过头去,对着炕上的刘云涛,柔情似水地轻声说道:“郎君,都怪丽娘无能,让你失望了。”
“不,你已经是尽力而为了,我又怎会怪你呢?”
那刘云涛的哑穴被点,不能发声,只是轻轻地摇头,暗示她道。
“你这臭丫头!要杀、要剐,你只管冲着我来就是了,干吗这么磋磨于他,连话,都不许他说?!”
丽娘见状,对着阿梨,大为恼怒道。
“只要两位肯答应,不会高声喧哗,我便为刘刺史,解开哑穴。”
阿梨心软说道。
“唉!我二人夜夜如此相会,为的,便是避开了耳目,以防他人知晓,”
丽娘轻声叹息说道:“又怎会高声呼救,自曝其短呢?!”
“如此甚好——得罪了!”
阿梨听她说得有理,便颔首言毕,先将丽娘点住不动,收剑入鞘儿,解开了刘云涛的哑穴,随后,又为肖兰儿解开了所有的穴道,施礼致歉道:“对不住了,肖前辈,先前晚辈不知是您,冒犯之处,还望勿怪。”
“哼,罢了~!不知者,不为怪。”
肖兰儿微微冷哼着,跳下炕来,活动了一下儿手脚,又围着丽娘打量了一圈儿道:“呸!你这淫妇荡娃,居然敢假冒奴家招摇过市,奴家呀,非得好好儿地,教训、教训你不可!”说着,伸手就向她的脸颊挠了过去。
“肖前辈,不可!!”
阿梨连忙大惊失色地,捉住了肖兰儿的手臂说道。
“小贱人,要你来管,松手!”
肖兰儿甚是不悦地用力相挣道。
“肖前辈,请息怒。”
阿梨任其一下儿挣开,但仍然拦在了她的面前,轻声劝阻说道:“不过,丽娘前辈理应交由甄前辈来处置,他人不可私加折辱。”
“嘁——你少拿我大哥来压我!”
肖兰儿大为不满地横了阿梨一眼,撇嘴说道:“奴家呀,非得挠这个贱人,一个满脸花儿不可!让开!”
“肖前辈,请莫让晚辈为难。”
阿梨纹丝不动地,拱手说道。
“好哇!你如此敌友不分地偏袒于她,是何道理?!”
肖兰儿知道自己过不了她这一关,只得退后了一步,恨恨说道:“我就不信老大来了,会不许我挠她!”
“咦,你这肖娘子,好不讲理呀!”
丽娘则优哉游哉地站在一旁,抢白肖兰儿说道:“我固然假冒了你,游逛街市在先,但你,不也一样地冒充了我,色诱我家男人,没羞、没臊于后吗?咱们已经一对一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你凭什么还要挠我呢?!”
“我呸!我呸呸呸呸呸!”
肖兰儿隔着阿梨,斜睨着她,口中“呸呸”有声道:“你家男人?!我没羞没臊?!那你和这个有妇之夫夜半私会,就有脸面得很了吗?!你又凭什么偷别人家的男人,偷得这么理直气壮呢?!”
“住口,你这泼妇!”
那丽娘瞬间面色一变,缄默不语地黯然低下了头去,似是被肖兰儿说中了要害。刘云涛便大声喝斥她道:“休得满口胡柴地,乱泼污水!”
“唉!其实啊,人家也没说错什么。”
丽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苦笑说道:“你的家中,另有明媒正娶的娘子,我又并非你的妾室,咱们这般的行径,不是偷情又是什么呢?!”
“诶呀,你这傻丫头!所有的女子当中,我只是真心实意地喜爱你一个,你看,这还不够吗?!”
刘云涛闻言,很是急切地对她说道:“你又何必总是对此耿耿于怀,自伤、自贬呢?若非我遇到你之前便已然成家,你必是我独一无二的妻室。”其言辞和目光当中,尽是无穷无尽的柔情,和满满的疼惜之色。
“嗯,是我错了。”
丽娘立时被他感动得泪光莹莹,回望他道:“只要你的心里,当真只有我一个,那我丽娘,此生此世夫复何求呢?!纵是被千人所指、万人所骂,那也甘之若饴,无悔无怨。”
“嘻嘻嘻!我说妹子,你可真是傻得可爱呀!!”
肖兰儿掩口而笑地,插话儿说道:“这帮臭男人的话,那也是信得的吗?!他若是当真只爱你一个,又怎会不把你娶回家去,宁愿和你钻到这种地方儿来,偷香窃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