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武比(1 / 2)

“嘻嘻嘻!”

台下的众宾客,忍不住纷纷轻笑了起来道。

那原本已经起身,准备登台比试的程文玉,也暂时停下了脚步,眼望着台上,等候着李忠的说法儿。

“既然是朱公子您自愿弃权,”

李忠亦是听得了然一笑,用目光征询了李益的许可后,点头续道:“那么第一场的比试,自当算作是程少侠一方得胜,不必登台比试了。”

“哼,算你这胖子机灵,不敢与我为敌。”

程文玉的心中得意一笑,假惺惺地拱手说道:“承蒙朱公子大度相让,本少侠不战而胜,实在是居之有愧呀!”

“程少侠不必客气,这一场啊,您赢的是实至名归,不遑多让!”

朱振宇还礼笑道。

“第二场比试:由孙少侠,对战赵少侠,”

李忠待二人客套已毕,各自归座后,又高声续道:“有请两位!”

孙克己和赵山便双双登上台去,依次从李联的手中,拿回了由他们代管的自家兵器:孙克己的兵器,自然是两只一模一样的四棱紫铜短锏;而赵山的武器,其形状则十分的古怪,乃是一条带有三指铁活爪的牛皮长索,因此,从外观看上去,颇为近似流星锤。

“哎,师父,师父!您快看哪,这个古怪的家伙,是个什么东西呀?”

那位银发老人郭从谨的弟子,吴莫见状,忍不住大惊小怪道。

“此物叫做‘软索挝’,又称:‘索抓挠儿’、‘绳骨朵’,”

郭从谨嗔怪地乜斜了他一眼道:“乃是马帮弟子最为常见的武器。”

“是,弟子知道了,多谢师父赐教。”

吴莫便赶忙端正了神色,恭敬地垂首应道。

“赵少侠,请!”

但见那孙克己和赵山,已经各自手持着兵器,在台上的中心位置对面而立。孙克已手握着双锏,冲着赵山当胸交叉一礼,谦笑言道。

“孙兄,小心了!”

那赵山乃是一名二十四、五岁左右,膀大腰圆,手臂粗壮的健硕男子,左手握绳,右手持爪,粗声回礼道。随即,就两腿八字外分,微微下蹲了数寸,腰背后仰,扬手“呜”的一下儿,抡起了“软索挝”的铁头部分,在空中急旋了数圈儿之后,迎面直取孙克已的头部而来。

“咦,这位赵少侠的身法,好不滑稽!好像是把对方的脑袋,当成马头来抓了,真不愧是马帮的弟子啊,哈哈哈!”

吴莫才刚稳重了一霎儿,就又猴头猴脑地对着他师父,哈哈大笑道。

“莫儿,不得无礼!”

郭从谨嗔目制止他道:“我从前早就告诫过你,在这江湖上,多少门派之间的血雨腥风,皆为言辞不敬而来,你怎么还不知道谨言慎行呢?!”

“是,师父,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吴莫自知失言地低头认错道。

“实际上,你方才的推断,其大致的方向还是不错的。”

郭从谨这才面色稍霁地,和他详细说道:“软索挝这种兵器,也正是由战场上的笔挝,和马帮惯用的套马绳结合而成的。其一招、一式,皆合套马与实战的双向所用,且更加地灵便、如意。”

郭从谨言至此处,稍事停顿,继而望向赵山,低声续道:“不过,可惜的是,这位赵少侠的年纪尚轻,功力较浅、下盘不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马上就要屈膝落败了。”

——注,笔挝,为古代的兵杖之一,造型奇特古怪,其长度为一丈三尺,柄端的外观,形似手握铁笔的拳头,故名“笔挝”。纯铁打造,分量极重,非猛勇、力大之将士而不能使用。

再说台上的孙克已,因谨遵着恩师之命,一心想要助长本帮之威,是以面对“呼呼”疾飞而至的铁索挝,非但不避、不让,反将左手的铜锏正面迎了上去,便听“咔”的一声闷响,左锏已被软索挝的机关,给牢牢地套住了。

“撒手!”

那“一锁乾坤”赵山的名头儿虽然响亮,事实上却由于天资有限、悟性极差,功力甚是低微,而他本人也颇有自知之明,此战,压根儿就不抱有任何的取胜之望,但求在大庭广众之前,莫要败得太过难看,便就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是以,在甫一发招儿之际,就用尽了十成的功力,以本帮的看家招数儿:“锁马喉”,对准了孙克己的咽喉要害,全力而施。孰料,一举就套中了对方的左锏,心中立时便大喜过望,得意洋洋地回手猛拽道。

“呵呵呵,那也未必!”

孙克已微微一笑道。左手稳如磐石、纹丝未动,心内忖道:“以他的功底,我本来在一招儿之内,即可令他跪地惨败,但如此一来,那赵帮主的脸上,就难看得很了。不如......”便佯作不胜其力地顺势急趋向前,待到几乎要完全地“跌”进他的怀内之际,这才忽抬右锏,突发了一招儿“春河融冰”,破面直击他的要害。

那赵山不料对方将计就计,以“退”为进,立时慌了手脚儿:他的兵器,本来就不如孙克己的短锏灵便,只宜远斗、不宜近缠。于是,急忙撤开了绳索,犹如兔子一般地,从对方的腿边儿蹿了出去,踉踉跄跄,狼狈之极。

孙克已则乘胜追击,不待他站稳、站直,紧接着再发一招儿“雨击大河”,双锏连续挥动,仿佛雨点儿似地,密集击打他从头到脚的,“风池”、“命门”、“阴谷”和“悬钟”四大要害之穴。

赵山见势不妙,便屈膝回头,将绳索频频地扭动着,使出了“捆马蹄”之法,意图要捆住对方手中的紫铜双锏。

“断!”

孙克已依然将计就计地,任由着他捆住了自己的双锏,手下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假意猛力外挣道。但听那双锏,将软索挝的绳索挣得“咔、咔”作响,大有崩断之势。

“噫,这一下儿啊,那赵五福的老脸,可算是丢大喽!”

顾子鲁一拍大腿,幸灾乐祸道:“他这小儿子的兵器,都要断成两截儿啦!”

“呵呵呵,戏路还远着呢,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断了?!”

顾子谦却是抿嘴一笑道。

“孙兄真是好大的力气呀!”

那台上的赵山见状,慌忙急撤回身道。

“赵少侠,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