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头和尚狠瞪了眼跛足道人,旋即直视来人,道:“施主,想来是误会了,我和这牛鼻子老道不认识。”
反正也不是他嘘的,自然要撇清关系,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爹爹您可别相信,我刚刚还看见他们还在同一个破碗喝水,现在却装成一副不认识模样,谁相信啊!”蛋子气鼓鼓告状道。
这些争吵,也把肉摊老板平日交好的朋友聚集到此,誓要教训二人给蛋子出气。
跛足道人知晓躲不过,唯能紧了紧拐杖,四处寻找逃跑方向。
身体也缓缓贴近癞头和尚,哀求道:“高僧,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你可还记得扬州那次。”
听见他旧事再提,癞头和尚唯能轻轻点头,“行吧!这次我帮你一次,我们就两清了,下次可别再拿这事要挟于我。”
“行!行!行!”跛足道人赶忙一口应下,生怕他反悔。
“大家静一静,且听贫僧一言可好?”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不过是看这位小爷身有隐疾,所以想给他治治病罢了。”
众人立马噤声,都想听听这老秃驴能说出什么花来。
而肉摊老板听见自家儿子身患隐疾,方寸一下打乱,结巴道:“大…师…还请细说,犬子…到底…有何病症?”
癞头和尚拨动了一下手中珠串,直至见跛足道人趁乱爬走,方才慢悠悠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观小爷有尿频、尿急、尿不尽之症,若不好好配合治疗,想必媳妇也难娶到。”
蛋子立马捂住裆部,生怕面前秃驴给自己整废,软糯撒娇道:“爹爹,切不可轻信于他,此等之人皆为变态,适才还争抢我的尿液饮用。”
众人听到如此变态之举,可不管癞头和尚解释,纷纷举着拳头招呼上前。
“哎呦!施主别打脸·······,施主别掏裆啊······!”
跛足道人虽离老远,但见此场景,双腿亦不免夹紧许多。
唯能轻声念叨,“尘世纷扰,命运多舛。汝当慎行,自求多福啊!”
尘事所扰之际,天空竟生出异象,然他二人却无一人瞧见。
运河上的三人围在一起,唯有鼻子嘴巴浮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
船上的母女二人,此刻只想折返船厢,不愿见到这些残忍场景。
然就在抬脚迈出一瞬,一阵清晰的冰面摩擦之音传来,众人纷纷踮足向那边看去。
就见一行人,脚下穿着叫不上名的东西,从冰面疾驰而过。
然在冰面碎裂边缘,却停下继续向前动作。
雪雁不确定是否眼花,只好问问自家姑娘意见,“姑娘,那人好像三爷,你来看看,我也不敢确定。”
黛玉揉了揉多情目,好让淌出的秋水,暂时止歇。
心中既期待是那人,又害怕不是那人。
不敢有片刻耽误,便抬眸想将冰上来人看个真切。
或许是因太远缘故,还是冬日穿的太厚缘故,她也始终不敢确定答案。
唯能拉扯着旁边人袖子,开口询问道,“母亲,您来看看,那人…是不是琮哥哥。”
贾敏不敢去看,因为心中知晓,哪怕就算琮哥儿在这,想来也没办法,从冰冷河水中救人吧!
然只是须臾功夫,雪雁便惊呼道:“那人在脱衣服,好像是要下水救老爷。”
船上母女立马停下心思,纷纷将身子探出船身,想将来人看个真切。
随着那人将上衣掀开,将一身匀称的肌肉显露而出,母女二人纷纷捂住了眼睛。
“那身材,气质,确实和琮哥儿颇些相似。”
而一旁的黛玉,却怔愣在原地,因为她已经百分百确定,那人正是日思夜想的琮哥哥。
她现在真是一眼都不敢看,生怕自己一个随意之瞥,就会痛失两位最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