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掌教,护教异……”
白嵩子最先凑了上来,他先是狠狠瞪了一眼犹如死狗一般的王晨阳,随即向自家副掌教表明自己的担忧,却被张焦抬手打断。
“不必多言!”
张焦阴低着头,沉着脸。
他缓缓抬头看向金生水和陆粱,脸上的寒霜忽地笑容,重新挂上了和煦的笑意,儒雅地气质犹如春花绽放 。
张焦随手丢下王晨阳,走向金生水和陆粱所在的方向,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小陆,好久不见啊!”
金生水看看张焦,又瞅瞅陆粱,愈发肯定二人此前必定有交集。
而陆粱极力克制的颤抖又验证了这种交集至少对于陆粱来说是绝对负面的。
“小陆?”
张焦的眼中只有陆粱,极度和蔼的笑意之下,却蕴含着极为隐蔽的恶意,那眼神像极了猫戏弄够了老鼠即将饱餐一顿时的眼神。
陆粱身体紧绷着,近乎僵硬。
忽地,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了他的身前,嚣张的命令传来,“陆副千户,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锦衣卫甲级通缉犯王晨阳带下去好生审问?”
金生水说着话,眼神却紧紧盯着逐步靠近的张焦。
此时,这位副掌教的眼神和散发出来的灰暗气质,让金生水想到了很多类似的人,比如马博士,比如高梨宫副宫主唐昭仪,比如高梨宫地下实验室的主管们。
他们在看待被牢牢束缚的实验体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和气质。
对生命极度漠视以及探究生命奥秘的病态狂热……
总之,金生水对此很敏感并极度厌恶。
陆粱怔了一会儿,低头转身离开,唤人去逮捕那王晨阳去了。
张焦脚步一顿,不再上前,他说目光随着陆粱移动,目光犹如生了倒刺,牢牢吸附在陆粱的背影之上。
张焦的眼球缓缓移动,忽然就被一堵墙一样的金生水阻断了视线。
张焦此时才将目光移动到金生水脸上,他个子不高,彼此间又近在咫尺,只能仰着头看向金生水。
他脸上的和蔼稍微收敛,释放出一点太岁神道副掌教的威严出来,“这位锦衣卫的官差,有何指教?”
他语气不咸不淡,却似乎刻意屏住了呼吸。
“张副掌教是吧?还请移步配合锦衣卫调查!”金生水没有提及对方和陆粱的过往,而是指了指指挥大营内的某处营帐,脸上露着锦衣卫执法公式化的笑意。
“我?配合调查?这位官差,你是不是搞错了?王晨阳可是我抓到的!”张焦似乎很吃惊,屏住的气息有些紊乱,随即又立即恢复屏气的状态。
金生水敏锐地察觉到,张焦眼底的淡然和冷漠,这才是太岁神道副掌教的真正底色,而他脸上展现的这层皮都是装出来的。
“按照规定,您需要配合我们讲清楚您与王晨阳交手的全部过程,包括但不限于您与王晨阳的对话,您与王晨阳对战时他的表现,以及……”
神庙门口忽然出来一群人,正是宫钟意、韩奇和哥翰林三位朝廷大员。
此时他们面色难看至极,而与三人擦肩而过、拿着大量裹尸袋的锦衣卫们,似乎表明了人质的遭遇。
金生水心里一突,直觉告诉他人质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他转头直视张焦,语气微冷,
“以及您在捉住王晨阳时,神庙内人质的情况!”
张焦脸上的和蔼荡然无存,太岁神道副掌教的威严如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