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见这么大的阵仗,只以为是参禅事发,顿时吓得两股颤颤,差点就要下跪认错。
还是李渊老持承重,面不改色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指着李玄霸手里提着的鲢鳙道:“四十六斤三两,为夫亲自在伊河钓到的。”
窦氏走过来,对着李渊盈盈一拜:“夫君,妾身有错。”
李渊背起双手,鼻孔朝天:“错哪了?”
窦氏道:“都怪妾身屡次殴打夫君,逼得夫君以垂钓躲避妾身。妾身彪悍,请夫君责罚。”
李渊冷哼一声:“知道就好!为夫不是打不过你,是让着你。既然你已知错,那就下不为例。”
“谢夫君。”
窦氏起身,转头对李秀宁、长孙无垢、郑观音训道:“身为李氏内眷,不得嫉妒,不得无故殴打夫君。”
李秀宁三女躬身:“孩儿明白。”
“既然知晓,还不给自己的夫君道歉。”
“是。”
长孙无垢当先行动,迈着小碎步走到李二面前,蹲身一礼:“夫君,妾身伺候不周,致使夫君以垂钓解闷。妾身有错,请夫君责罚。”
李二板着脸道:“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不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日后要多读《女诫》莫要跟着三姐和嫂嫂学坏了。”
“妾身谨记。”
郑观音在一旁看着长孙无垢撇了撇嘴,低声咒骂:“小狐媚子就会在男人面前装贤惠。”
接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李建成面前,别着头含糊不清的道:“夫君,妾身知错了。”
李建成有些尴尬的笑道:“爱妻知错就好,知错就好。”
李秀宁最后挪到韩光面前,蹲身一礼道:“郎君,妾身不该嫉妒你与四娘眉来眼去,更不该在爱之深恨之切之下和你抓扯。妾身有错,请郎君责罚。”
虽然李秀宁歉道得阴阳怪气,但人家一个豪阀的嫡长女能给自己这个穷小子道歉已经是做得可以了,加上韩光毕竟心虚。
于是大度的一挥手:“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太英俊,总是招蜂引蝶。”
接着说道:“今天在伊河钓了不少鱼,就由我亲自下厨给大家做一道全鱼宴吧。”
李秀宁立刻展颜而笑,拍手道:“郎君亲自下厨,大家有口福了。”
韩光来到唐国公府的厨房,麻利的杀鱼,将鱼改刀。
正在片鱼片之时,长孙无垢也进到厨房里来了,问道:“姐夫,奴家有什么可以帮手的吗?”
韩光愕然道:“你好歹也是长孙氏的千金小姐,怎能操持庖厨这样的贱业。”
长孙无垢坐在小板凳上,一只手往灶头里添柴火,一只手撑着下巴道:“姐夫说笑了,奴家八岁丧父,又被异母兄长孙安业排挤,从那时起就不得不自力更生。后来我与无忌兄长又被长孙安业赶出家门,不得不投靠舅舅高士廉。
虽然舅舅对奴家兄妹二人不错,可始终是寄人篱下,总要看人眼色行事。”
韩光叹口气道:“说起来,我们还有些同病相怜呢。”
“姐夫可比奴家厉害多了,父亲(李渊)和母亲都对姐夫青眼有加,姐夫还经常对三姐呼来喝去,动辄大骂。哪像奴家.......”
“怎么?二郎对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