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烨又召集邦布们开会。

“你们觉得，嘛咕幕后主使搞出来的升魔病毒，有没有可能是针对我？”

托尼布断然道：“我觉得吧，肯定是我们这些特别的邦布，引起了对方的歹念。所以，你只是被涉及，被针对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阿基维利亦道：“当初，列车长你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嘛咕就已经觉得我特殊，想把我切片研究了，所以我也认可托尼布的说法。”

张麻布则说：“虽然一开始，可能是针对邦布，但既然发现了小王的重要核心地位，也有可能改变策略来针对小王！更高明的做法，则是利用小王！”

王炎烨点了点头，又道：“如果病毒一开始是针对你们，那么发现升魔无法对你们起作用后，对方有可能对病毒进行升级！所以，我们有必要尽快加强防御能力！”

尽管清除病毒，能让王炎烨刷奖励，但这感觉无异于养寇自重。

而且，正如张麻布所说，自己有可能被利用。

托尼布接话：“也就是说，机甲必须尽快搞出来。我这就过去实验室，加紧研发。不过，硬件好搞，配套的高级人工智能的话......”

这回轮到王炎烨接话：“放心，人工智能方面，我已经搞定了，你只管先把硬件搞出来。”

托尼布大喜：“那就没问题了，我马上就过去！阿基维利、苏察哈尔布，跟我走！”

现在它的安全很重要，所以需要阿基维利以及苏察哈尔布当保镖。

苏察哈尔布主攻，阿基维利主逃，如此，便可万无一失。

三小只一走，王炎烨便问张麻布：“第一天在治安局实习，感觉怎么样？”

张麻布自然直言不讳：“我只能说，很糟糕。”

王炎烨好奇道：“是规矩太多，感觉自己受束缚了还是我怎样？”

张麻布摇了摇头：“我是指，治安局很糟糕！”

王炎烨更好奇了：“具体怎么说？”

张麻布感叹道：“我觉得吧，这治安局其实名不副实，应该叫保安局才对。”

王炎烨再问：“怎么感觉，格局一下子就跌下来了，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关注的其实不是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而是少数个体的利益。”

王炎烨有点懵：“有这么夸张的吗？我看像朱鸢她们，公心挺大，没多少私心啊！”

张麻布又解释道：“以骸的数量和质量，也就是总质数，决定了「空洞」的大小，你知道为什么很多「空洞」为什么缩不回去吗？”

“是为了以太资源，毕竟这玩意现在是基础能源了，像以前的煤炭石油一样重要。”

“然而，很多以太资源，是消灭以骸后所得。那么，以骸又怎么源源不断地产生呢？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盗洞客。”

王炎烨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盗洞客进入「空洞」，要么取出资源，要么成为资源？”

张麻布点了点头：“没错了！既然盗洞客的贡献这么大，为什么不给合法身份？因为给了合法身份，就不能放任他们去牺牲！治安局将他们定义为非法，就想他们付出劳动甚至生命，却不给他们兜底。”

王炎烨也觉得有道理，又自己补充道：“而且，盗洞客被定义为非法，他们从空洞里得到的，就是赃物，便于压价。这些利益，最终被大财团所得，治安局的财政，又来自于大财团，所以治安局其实就是大财团的保安队！”

事实上，「新艾利都」的底层基本不用交税，所以治安局确实就是大财团养着的。

当然了，大财团的财富，大多取之于民，虽然也有用之于民，但主要用于强化整个剥削体系。

像「法厄同」这种行业顶尖大佬，小日子居然过得紧巴巴的，可见各行各业的盘剥有多严重。

张麻布叹息：“虽然，我相信一定有许多像朱鸢那样公正、公平、公义的个体，但连她都接受了......或者习惯了目前这种体系的存在，别人想改变很难的！”

王炎烨又道：“我听说，「新艾利都」是少数强者重建的，那么为自己的利益服务，其实也只是本性使然罢了。所幸，这只是一个「新艾利都」！与其改变「新艾利都」，不如我们自己去建一个「新新艾利都」！”

张麻子在鹅城斗倒了黄四郎，大概是知道会有新的黄四郎诞生，甚至是身边的人变成新的黄四郎。

因为，斩了草，地下的根本质上并没有变化，还会长出原来的玩意。

所以，张麻子只能赤条条地离开，去一片荒芜但干净的地方，种下新的希望之树。

言归正传。

张麻布又说：“我甚至怀疑，「新艾利都」是绿洲的说法，本身就是一种骗局，为了是让人们自觉维护这个地方。如果有两处绿洲，人们就会觉得，应该有更多的绿洲，甚至把两处绿洲，连成一大片绿洲。”

王炎烨低声道：“你这种想法有点危险啊......尽管我也相信，一定会有别的绿洲！”

张麻布叹息：“人类作为碳基生物，难以避免地会产生肿瘤，继而走向自毁。人类文明，似乎也是如此......”

某些异变的细胞，会变得怎么无比，不断吸取养分，以滚雪球的方式成长，但却不分担正常器官的职能，这就是肿瘤。

个体的细胞会如此，个体的人类也会如此。而且，这种人类一直会有！

王炎烨无奈道：“没办法啊，孔夫子也说了，食色性也。因着食之本性，人类就会想要更多的粮食、更难得的食材，于是追逐更多的土地；因着色之本性，人类就会想要更多的涩涩......”

张麻布便问：“那么你呢？”

王炎烨笑道：“我嘛，也是碳基生物，没什么区别的。只不过，我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才是我的终极追求！”

张麻布又问：“所以，终将抛下这世界吗？”

王炎烨摇头：“不是抛下，是成功交接、功成身退。我相信，像你这样的智械生命，没有食色方面的追求，会更加大公无私，更更好地维护新秩序的运转！”

张麻布倒也没跟他客气，只点了点头：“这方面，我也有这个自信。但在那之前，我们的任务是......建立新秩序！”

王炎烨补充：“在建立新秩序之前，我的任务是......努力变强！”

张麻布对此十分认可：“是的，打铁还需本身硬，努力变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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