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产婆就说过，宋曦希这一胎瞧着比旁人都大些，怕她胎大难产，平日里都不敢让她吃太多东西。

碧桃忙喊道：“快来人，夫人可能快要生了！”

陆乘渊正在书房批阅公文，听到喊声，手中的毛笔“啪”地掉在纸上，墨迹晕开一大片。他几乎是冲出了书房，衣袍翻飞间带倒了椅子也顾不得扶。

他扶着她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别怕，我在。”

宋曦希紧紧抓住他的袖子，阵痛一波接一波地袭来。她能感觉到陆乘渊的心跳得很快，他的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知道生孩子疼，可没想到生孩子之前就疼到了这种地步。

几个一直住在陆府待命的稳婆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让人准备热水、毛巾和剪刀。

陆乘渊被拦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痛呼声，心如刀绞。他从未如此无力过，只能一遍遍在门外踱步。

突然，里面传来稳婆的惊呼：“不好，胎位不正！”

陆乘渊猛地推开门：“夫人怎么了？”

稳婆颤抖着说道：“督主，夫人胎位不正，怕是难产……”

这些稳婆都是十分有经验的，也接生过难产的夫人，可宋曦希的身份太过于特殊，权势滔天的督主无比宝贝夫人，她们生怕做不好就会被乱棍打死，各个都紧张的不敢下手。

陆乘渊嘶吼着：“还愣着做什么！用尽全力保大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乘渊在外面等着，感觉过了有一辈子那么长。

终于，一声接着一声的嘹亮的啼哭划破了紧张的气氛。

“出来了！是龙凤胎！”

陆乘渊闻言快步进去，他绕过了两个抱着孩子的嬷嬷，径直冲到宋曦希床边。

宋曦希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陆乘渊握着宋曦希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他语气轻柔地问她：“感觉怎么样？你真厉害，生了龙凤胎。”

“先前战湛还纠结了许久，到底是妹妹好还是弟弟好，如今他倒是如愿了，弟弟妹妹都有了。”

宋曦希虚弱地笑了笑，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搜寻着：“孩子呢？快抱过来让我看看。”

稳婆连忙将两个襁褓抱了过来。陆乘渊小心翼翼地接过其中一个，动作生疏却格外轻柔。他将孩子放在宋曦希枕边，又接过另一个。

“这是哥哥，”他指着先出生的那个，“这是妹妹。”

宋曦希侧过头，看着两个红彤彤的小家伙。

“真小……”

宋曦希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儿的脸蛋。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触碰，小嘴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哼声。

陆乘渊看着这一幕，喉结动了动。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拥有这样幸福的时刻。

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却因为两个小生命的到来而红了眼眶。

“你看，”他轻声说，“哥哥在看你呢。”

果然，小男婴睁开了眼睛，虽然还看不清东西，却执着地朝着宋曦希的方向转动着眼珠。

宋曦希的心都要化了，她想要抱抱孩子，却因为太过虚弱而抬不起手。

陆乘渊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在她臂弯里。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体温，往她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