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肠,子良见二老面有忧色,又宽解道:“不妨事,我家大人说过,这天下终归还是曹操能成事,已经劝二公子,先稳住局面,若有变故时就求助曹操,归顺曹操,蔡张二将也是此意,等荆州归了曹,东边的孙家也轻易不敢来触犯,咱不还是享乐太平日子吗!”
“咔啦~~”
落寞男人按着心口弯下腰,把面碗撞落到地下,裂成几瓣。
展平见他脸色苍白,汗珠颗颗渗出,急问他怎么了,那人不说话,像是非常痛苦,人也从凳子上滑到地下。
三个老人也围过来询问,孟掌柜急得团团转:“就一碗没肉的面还能吃成这!”
展平提醒他赶紧找医生来看,不要让人在饭馆里闹出大事,孟掌柜让他照应着,急三火四地跑了出去。
子良过来掐了掐那人的人中,又摸摸脉门,李老赞道:“子良越是聪慧,还懂得郎中手段!”
“小弟也是看别人这么操弄,可是摸不出什么来!”
落寞男人坐在地上缓了一缓,神情安定了些,虚弱地说:“各位不必担心,真......无趣,没事,先不要管我,让真......无趣歇一歇就好!”
子良一甩袖子站起来,对那两位老者说:“我们接着喝酒去,好心看顾他,却说我们无趣,当真是不识好赖!”
落寞男人皱了皱眉头,低声说:“这位多心了,我的名字叫真......无趣!”
“明白了,你姓甄,名无趣,这名字有趣!”展平把凳子扶起来,让甄无趣抓着有个支撑,自己去扫面碗的碎片。
甄无趣还是坐在地上,他说等心跳的平缓些再起来。
孟掌柜带着郎中急匆匆地回来,郎中把了脉,又问了病人的感觉,说是没有实症,应是急火攻心,又开了张安神养心的药方子。
甄无趣说无须服药,孟掌柜急道:“你在我店里病倒吓死个人,我把郎中请来给你诊治,你又说不用,人家是给你白跑的呀,你快把出诊的钱和药钱都付了,再去跟郎中抓药。”
甄无趣被说的本来苍白的脸又有了红晕:“多谢掌柜和郎中,可是甄......无趣真的拿不出这份银钱,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不是甄......无趣本意啊......”
孟掌柜跳起脚来:“你在我馆子里吃面犯病,可不是我的面有毛病,郎中也说了是你自己急火攻心,我念在你是我的客人,面钱不要了,碗也不用你赔,可郎中这块儿你不能也让我担着吧,再无趣也不能不讲道理。”
展平看甄无趣的窘迫样子有些不忍,对掌柜说:“无趣是他的名字,不是说你无趣,要不这样吧掌柜的,把这份账算我头上,从我工钱里扣!”
孟掌柜更来了火:“你有工钱吗?你干活是顶吃住的哪来工钱,要不是等我的胖墩儿也不用你在这里啊!”
这边吵闹,子良他们三人也吃不下去啦,子良喊道:“掌柜的,把我们账结一下,多算出点顶这个无趣的,几文银子也值得吵闹!”
郎中见这场面也挂不住脸:“得了,这诊金我也不要了,平素看到乞丐还施舍两个大子呢,这又算什么,当我白跑一趟就是,孟掌柜回见!”
“欺人太甚!”甄无趣扶着凳子站了起来,两腿还是虚浮的有些抖,人也还是那个落寞男人,却横生出一股凛然之气,让几人莫名地生出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