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一定,俗话说养恩大于生恩,没准王麻子还真是坐享天伦。”
“我觉得要看那知事了不?还要看是不是白眼狼。”
“春花婶,啥时候的事哦?王麻子愿意不?还有女方同意不?”
“就前不久,王麻子瞒着的,还是自个去公社见的人,也就是那介绍人恰好是我老姐姐的亲戚,所以我才晓得的。”
何麦穗对于别人家的事是有兴趣听,但不参与到讨论中,她将洗好的一件衣服拧干,放到木盆里,然后再拿起一件脏衣服继续打湿搓洗。
还真是人怕念,鬼怕惦记,一声打招呼打断了春花婶子们的讨论,“各位女同志你们洗衣服呢?”
闻声看去就看到了王麻子,身旁还有位妇女同志,妇女同志怀中还抱着个大不多两三岁的娃。
想必这就是春花婶口中的那位带娃的寡妇,看穿着看发型就是一位纯朴的妇女同志,看王麻子那得意的神情,就知道很满意,倒是妇女同志神情蔫蔫的,不知是舟车劳顿还是因为不太满意,但有选择了将就的缘故。
“耶,王麻子这是你处的对象啊?”
“是噻。”
“办酒席不?”
有婶子嗤笑道:“别个二婚办啥酒席嘛。”
不远处传来“要办,礼钱你们莫想逃脱,我们王麻子还是头婚,啷个不办!”是王麻子的母亲跑了过来。
“就你们那三瓜两枣的礼钱我多想哦,你办就是了,反正你来好多钱我就还你好多钱嘎。”
周围的人无一不在附和地点头,何麦穗不掺和进去,抓紧洗衣服。
接着就听到王麻子的母亲开口道:“三瓜两枣我也要你还,本来就是礼尚往来的事。”
王麻子的母亲不是善茬,有传言说早些年将自己的女儿故意丢弃了,典型的重男轻女。而刚刚那位妇女同志怀里的娃,短头发,黄衣服不太好分男娃女娃,不过反正不是王麻子的崽,那妇人不会在意的。
怕就怕,故意蹉跎娃娃,但目前不知道那妇女同志的性格,若是个不服的,能拿捏住王麻子的,那问题不大。
端着洗好的衣服回到院里,将衣服一件件晾在绳索上,妈妈起床了,她迫不及待与妈妈分享王麻子这事。
“妈妈,王麻子刚刚把对象领回家了。”
妈妈挺吃惊的,“啊?王麻子那好吃懒做的人,也有同志愿意跟啊?”
“是个带娃的,瞧着朴实,不是那种轻浮的人。”
显然妈妈也说到王麻子的母亲重男轻女那事上,“反正我看不凶的,不恶的,是治不到那妇人的。你想嘛,敢把自己的女给丢弃的人,会是啥好玩意?”
她附和地点点头,“那可不,瞧面容就是那种尖酸刻薄面相,但愿那同志能拿捏住王麻子,我刚刚瞧着王麻子那人还是相当满意的。”
“他能不满意?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个婆娘!对了,他们泡酒办席不?”
“要,别个特意强调了,要把送出去的礼金收回去,三瓜两枣也要收回去。”
“那确实是三瓜两枣,到时我还回去就行了,也别指望那宴席有多好了。”
何麦穗赞同地点点头,“我一会就赶驴车去代销点买些肉,总不能就那些海鲜啥,还是炖点肉。”
“看能不能买只鸭子回来,突然想吃酸萝卜鸭子汤了,吃完鸭子,还能再往里面煮点菜。”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