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之后,在隔着荆河的两军似乎和往常一样依旧陷入了僵持的安静当中,两边的连营水寨隔江相望,整一个玉成渡依旧是一片肃杀之景,明明都快入夏了,但荆河两岸的氛围却让人不寒而栗。
站在了渡口的边上,眺望远处烟笼下的荆王水寨,左宁微微有些皱眉。
黑色的金丝云锦袍在河风的吹动下猎猎作响,黑色的长发被金丝华冠束起,随风飘扬,他单手扶着腰间的定武剑,另一只手自然垂下,目光始终停留在了远处的水寨,没有移动过。
“荆王这边三位武圣,你打温云,我打柳元风,你确定你媳妇能打得过梁隐吗?”
就在左宁似乎是站在渡口发呆的时候,一头白发,颇显老态的陈七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身侧,开口问道。
他是左宁特意从燕州叫过来助阵的,得到了要一战定乾坤的消息之后便立刻赶到了这边,目前的这位年轻人现在无论是实力还是威望都已经达到了九州的顶点,他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打得了,上官成诈降,为了促成此事的梁隐一定会道心大乱,水寒同他那一战之后实力已经到了炼息还气的后期,打不打得过不好说,但是一定有一战之力。陈族长这边,只要能稳住柳元风就行,等我杀了温云,局自然就破了。”
听到了身边突然传来的问话,左宁也没有回头,还是在看着泛着粼粼波光的滔滔河水,平静地回答着,似乎虽然同为返璞归真的武圣,他斩温云是一件信手拈来的事情一般。
“温云擅掌法,能引水势,此战之地乃是他的优势战场,你确定能斩他?”
听闻此话,左宁终于回过头来,俊美的脸上满是冷冷的杀意,却露出了一抹笑容:
“哪又如何,荆河是他主场,我难道要和他在水下打不成?斩他,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陈七有些懵,因为从之前的传到燕州的消息里面根据五行判断,左宁应该是能引动土势,土被水克,在荆河这边明显是被擅水势的温云克制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轻而易举阵斩温云的样子。
除非说,左宁的势,并不是土势,但是他也不懂,因为他也没有踏足过这个领域,返璞归真这百年来就只有左宁和温云达到了这个层次,再往前追溯就是前梁的慕容燕了。
“你有自信就行了,还有告诉你一个事情,我出发过来之前的三日,顾丞相过世了,你的父亲左统江接替了顾相的位置,北境战事依旧还是陷入了僵局,北辽的新将乃是大道无量的武圣,北戎北辽三圣目前依旧过不去陆截惊。但是陆截惊已经时日无多了,打下荆州之后,你先回去看看吧。”
大寒的祖父大限快到了,丞相也走了,左宁听此,没有说话,脑海里面不由得想到了相青山内的林广,最后点了点头:
“自然,等京城里面的事情忙完之后,我再考虑平南夷和北戎北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