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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一个山间的小院落里面,尽管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但是一个精神矍铄,衣着单薄的老者,身形却挺拔如松,看上去似乎没有感觉到冷一样,就站在了院子里面,抬起的手上,是一只雪白的信鸽,将信从白鸽的腿上取下来之后,老者微微一震臂,便将信鸽给抛回到了空中。
然后这才打开了这张,信鸽送过来的黄纸,沧桑的手指缕开了黄纸之后,那熟悉的笔迹就就让他确认了写信人的身份。
云州牧,李如意。
见信如晤:
陆老枪圣,我是云州牧李如意,距离上次与您见面也有数月之久了,今日我这边收到了您的孙女,陆水寒在青州青南郡的消息,所以便依照以往的约定,写信告诉您。陆姑娘现在在和左宁待在了一起,也获得了朝廷的武衔官职,在青南郡帮着平定青王的叛乱,一切尚安。
是一封告诉自己水寒最近的情况的一封信。
老枪圣陆截惊目光平静地看着上面那个记忆犹新的名字,左宁,久久不语,但是脸色却似乎有点不悦,好像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一样,不爽,憋屈但是又无可奈何。
左宁这个年轻人,他还是很熟悉的,无论是之前往燕州左成那边串门,还是左成带着他来云州时,自己刚好在场,多多少少还是见过几次,更别说左宁年纪轻轻就立下了赫赫战功了。
不过,尽管左宁这个年轻人,几乎让自己挑不出什么毛病,确确实实是一个一等一的天骄,但是,问题就是,他把自己含辛茹苦抚养大的亲孙女拐跑了!
自从大半年前下山去拜枪,走武圣路之后,基本都是各个世家的家主亲笔写信,告诉自己,水寒登门之后的表现如何,作为对于自己的尊重,他们这些擅长使长兵的江湖世家也会教授几招不算压箱底的招式来给水寒做参考。
但是,自从水寒在梁州,登门拜梁州谢家的刀法之后,谢家家主把消息告诉了自己,随后,水寒的消息就和断了一样,直到了京城里面有消息传给了李如意,然后这才到了他手里,让他知道了怎么一回事。
自己的这个大好的孙女,原来是被燕州进京的那个臭小子给截住了,然后拐到京城,现在一直待在一起,还和左宁跑去了青州平定青王叛乱,就是把脑袋踢了,陆截惊都明白,左宁明显就是把自己孙女给彻底拐到了身边了。
望着似乎将要下雪的灰蒙蒙的天空,陆截惊叹了口气,表情上也看不出来是对左宁满意,亦或是不满意:
“二十三岁的武圣,这个臭小子……唉……”
想着这个年轻人,他就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以及自己早已经战死沙场的儿子,目光也就不由自主得看向了院子里的那个武器架,自己的那杆成名的兵器,凤据亮银枪也早就给了陆水寒,所以陆截惊的身边并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有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制式长枪,上面镌刻一个笔势霸道的“云”字。
看着这杆长枪,陆截惊无奈的一笑,只能在心里面感叹了一句:
女大不中留。
之后,便朝屋子里面走去。
而在另一个窗户半开的屋子里面,一个面容明显不是九州人的姑娘托着腮帮子,撑在了窗边,看着爷爷从白鸽上面取下了一封信,然后叹了口气之后就回屋去了,一对极为妩媚的眸子里面却透出了几分清澈的好奇。
她往后一躺,就靠在了自己的那个那个躺椅上面,一边卷着自己那棕色的微卷长发在玩,一边墨蓝色的美眸盯着天花板在一边转一边思考着。
自从上次那封信到了之后,爷爷原本以前看到信都会露出的喜悦欣慰的神情就没了,明显就是带了几分憋屈和不满,不过这一次虽然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看出来,还是有几分憋屈的情绪浮现爷爷的脸上,但是更多的就是一种无奈。
虽然说自己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爷爷的亲孙女,而是在北境捡来的小娃娃。但是从小到大,陆冰寒也没有觉得自己和姐姐,爷爷之间有什么隔阂,就和正常的家人一样。
陆冰寒嘟囔着水润的红唇,此时此刻的脑海里面便是那个平日里妖里妖气,但是对自己格外照顾的姐姐。
“肯定是和姐姐有关系,不会是姐姐在外面有了情郎吧?”
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这样大胆的猜测,陆冰寒越想越感觉非常靠谱,而她在思前想后,觉得姐姐的这个情郎肯定是实力强的离谱那种,不然都打不过姐姐的话,姐姐压根就不会正眼看他的。
唉,姐大不中留啊。
想着想着,陆冰寒还是一抛自己的那一席及腰的棕色卷发,然后蹦跳的站了起来,身上的白色大裘也随着她的动作摆动了两下,尽管身材被白裘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那掩盖不住的曲线却依旧火辣,将嫩白的脚丫子伸进了棉拖鞋里面,陆冰寒就一蹦一跳着朝屋外面走去。
当她来到了院子的外面时,一阵寒风呼啸着而过,让她差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琼鼻染上了一抹绯红。
姐姐和爷爷都是绝世高手,但是陆冰寒本人却是一个实打实的武道废物,至今连江湖高手都进不了,自然也没有内息去御寒,只能靠衣服。
寒风过去,天空中就飘飘扬扬地开始陆陆续续落下来雪花。
“下雪了……好冷啊……还是先去问问姐姐的情况吧。”
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之后,陆冰寒就一抽鼻子,小跑地朝爷爷的那间房间里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