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垃圾桶旁,褐色的纸袋孤零零的倒在一边,精致的食盒格格不入。
盛夏看向翻到的纸袋,眼眶泛红。
为什么,他竟然会为了她亲自下厨?
沈行哽咽了一下,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继续说:“盛夏,你背着我做的这些,和我之前花天酒地有什么区别?是,我们之间是要完了。”
说着气话,沈行却心软的脱掉身上的薄外套,丢过去罩在盛夏的脑袋上。
她狼狈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
这男人又整得哪一出?
吵架吵得好好的,把衣服给她干嘛。
“盛夏,你以为我喜欢陪你吃那些路边摊吗?你以为我有多喜欢你?我他妈有受虐倾向是嘛,非得他妈的在你一棵树上吊死!”
沈行带着哭腔和愠怒喊了一通,气到肩膀欺负双手发抖,没等盛夏回答,扭头打上了大G摔上车门,踩了油门立刻就走。
徒留盛夏扯下带着他的味道的外套,怔怔的看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
“混蛋,谁要你陪我去吃路边摊了?我哭着喊着求你陪我去了吗!”
盛夏抠字眼,想把手里的外套扔出去,但是又舍不得,打了个寒颤把带有沈行气息的外套穿上,慢吞吞走到垃圾桶边上蹲下。
半个小时前,环卫工人刚收走了白天积攒的垃圾,现在垃圾桶附近很干净,没有什么难闻的异味。
等人走远了,盛夏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隔壁马路扫地的大爷看完了全过程。
大爷热心肠,没忍住,走过来劝道:“小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要我说嘞,他嘴上说得不好听,对你还是疼得紧哦。”
盛夏不习惯在外人跟前哭成这样。
硬生生熬着眼泪,仰头看着和善的大爷:“您看走眼了,他是个混蛋。”
大爷拿着扫把,靠在树上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太冲动。我以前也这样,脾气呢一点就着,基本和我家老婆子说不上几句。”
盛夏吸了吸鼻子:“后来呢?”
大爷仰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后来啊,老婆子走了,我再明白过来,有什么用呢?”
盛夏愣了一下:“抱歉啊爷爷。”
大爷乐天派的摆了摆手:“没事儿,我一个人孤独惯了。倒是你和那个小伙子。彼此之间别记着对方的不好,就想一想你们的初见,他陪你走了一段路,最了解你不是?”
初见啊……
盛夏只记得四年前,在酒吧遇到的浪荡公子哥,性格好待人真诚,人不坏。
大爷扫起地上的落叶,落叶随着沈行驱车离开的方向飘了一段路。
“小姑娘,很多东西,哪怕你顺着原路,也找不回来咯。”
盛夏迷茫了一瞬,盯着大爷扫地走远的方向,心脏空虚的那一块,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捏住了,疼得不行。
啪嗒一声。
靠在树边的纸袋再一次翻倒。
盛夏随意抹掉眼泪,打开纸袋拿出了食盒,里面是一份西湖龙井虾仁,还有减脂草莓酸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