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里喝完的药汁渐渐干涸。
药效上来了。
岐月顶不住困意,只能任由她抱着。
听到耳边眠浅的呼吸,木芸芸从他怀里抬头,吻了吻他的眼角,又重新搂着他睡了。
岐月羽睫颤颤,到底没睁开眼。
就这样吧。
他想。
……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帝羲一脸阴鸷,咬牙切齿。
虎二壮被吓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扫向巢屋内众人。
硬着头皮开口。
“女姬说,大人身体不适,就不过来了……”
“好,好,好,好的很!”
帝羲怒极反笑,立马冲出去。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要死了,没死我送他一程!”
木白赶紧拦住他。
“消消气,消消气。”
“消气!怎么消气?”
帝羲指着外头骂。
“这都几天了,人出来过一次没有?”
这句话一出,几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帝羲气的把茶盏摔的稀巴烂。
“什么氏族出生,在床上那样子,我听的都害臊。”
他气的来回踱步。
陶渣子在地上被踩的嗝嗝响。
“连续几天了,把人哄的下不来床,这是想打谁的脸?”
“当我们这些人都是死的!”
木白让他小点声。
“别说了,万一被听到……”
“我怕他岐月不成?”
帝羲气的眼睛都红了。
“仗着自己有个肚子,怀了两胎,就了不得了?”
“少说一句,少说一句。”
帝羲把木白推开。
“你也是,人都看不住,两个人什么时候都事,幼崽都那么大了!”
什么时候……
伴侣和其他人怀上了幼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现在幼崽都这么大了才知道。
木白也想问什么时候。
只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你别多想,芸芸并不是纵欲之人,估计确实是在照顾……”
“照顾什么照顾,照顾到床上去也叫照顾?”
他都不稀罕戳破,给他留点脸,那巢屋里头,叫的那个骚浪样子,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她也不是个好的,被人这么一撩拨,门都不出了,幼崽也不管了,那不如把我们都赶出去,省的占了他的位子!”
少晏缩在少仪怀里,听到这话,有点委屈,也有点害怕。
“阿父,阿母真的不管我了吗?”
“我好久没见到阿母了。”
听到幼崽的话,少仪心里不是滋味。
更气她没有分寸。
他把茶盏放下,抬头看向虎二壮。
“去,找神农氏开一方补身子的药,熬好了给她过去,就说我让人送的,看着她喝了再来回话。”
“这……”
虎二壮看向自家老大。
这能行么?
帝羲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去。
……
屋内。
烛火摇曳。
灯影交织下,岐月被束带蒙住双眼。
隐忍的泪顺着眼角划下来,让他再也忍不住轻哼了出来。
“不要……”
“不要吗?”
木芸芸龙绡制成的束带从他眼睛上扯下来。
“你。”
“要不要?”她亲了亲被她咬破的唇。
岐月瞪她。
纤尘不染的仙资在此刻染上娇艳欲滴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