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吃牛排。

炎炎夏日，路边的牛排小摊旁支着一个五颜六色的彩灯牌子，上面写着四行小字——一块十元，两块十五，纯正牛排，童叟无欺。

年轻的摊主热得满头大汗，正热火朝天地煎着牛排，他一铲子压下去，还渗着血水的牛排在油汪汪的铁板上滋滋作响，烟雾升腾，肉排的香气顺着晚风一个劲地往人鼻腔里钻。

“想吃吗？”慈祥的声音响起。

“……不想，”女孩艰难地把自己的视线从香气四溢的牛排上移开，偷偷吞了下口水，“我想吃面，我们回家吃面条吧。”

“可是我想吃啊，这是什么东西，我还没吃过呢。”

“是牛排，你想吃那买一块好了，我不吃。”

“哦，你不吃哦，”宠溺的笑声响起，“老板，来两块这个……呃，牛排。”

“好嘞，马上就好，您请好吧！”摊主热情的招呼着。

……

女孩接过其中一盒牛排，开心得小脸红扑扑的，一边吹气一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被烫得呲牙咧嘴地嘶哈嘶哈。

“慢点吃慢点吃……怎么这么馋呐。”

“呼——就馋就馋嘛。”

“好吃吧？”

“还好吧，不如你做的饭好吃……我回家还是要吃面条嘛。”

“咋了，吃不饱这块也给你。”

“我不要，”女孩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就知道你又这样，你要是不吃的话，那这个我也不吃了。”

“好好好……回家给你做去，馋妮子。”

蹦蹦跳跳的女孩拉着那道并不高大的背影渐渐走远了，直到再也看不见。

……

“开颜，开颜？”

刘晨逸试探的呼喊声将王开颜从那既清晰又混沌的回忆漩涡中猛地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现实……

“嗯。”她的声音很轻。

“……你怎么了？”刘晨逸小心翼翼道。

王开颜的情绪不对，这种莫名的异常连一向迟钝的麻资都看了出来。

此时她的眼神空洞，仿若一潭毫无生机的死水，死气沉沉得让人心惊。

几人见她沉默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气氛一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