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弥漫着热闹与喧嚣的酒桌上,毛三友、丁四坤等人正沉浸于给小贾敬酒的欢快氛围之中。杯盏交错间,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突然,小贾的bb机屏幕亮起,阿丽发来的 “速回电” 三个字,如同一道突兀的指令,打破了此刻的欢愉。小贾匆匆起身,在周围略显嘈杂的环境中寻得一处电话,赶忙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阿丽那气喘吁吁的声音便急切地传来:“电话亭的白爷爷今天联系我了,他要七天后到北京他女儿家,如果咱有意的话,他优先将电话亭转给咱,虽然他要便宜处理给咱,但咱也差 2 万块钱,咱们接还是不接呢?” 小贾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在 20 世纪 90 年代,几万元对于他们而言绝非小数目。彼时,阿丽和小贾每月工资仅仅 600 多元,况且阿丽的工资已经三个月未曾发放,要在短时间内凑齐数万元,无疑是天方夜谭。
“你稍等,我琢磨一下。” 小贾对着话筒说道,随后缓缓放下电话。思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那次探寻商机的经历如同一幅画卷,徐徐在眼前展开。
那是一个周日的清晨,阳光仿若一位温柔的使者,努力穿透淡薄的云层,将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辉,洋洋洒洒地播撒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街道两旁的树木,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着身姿,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声诉说着清晨的宁静。阿丽身着一袭简约的蓝色连衣裙,那裙子的颜色如同深邃的天空,纯净而又安宁。她将头发扎成清爽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小贾则身着运动装,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他那矫健的身姿和自信的神态,无不彰显着他对跑步的热爱与擅长。
“阿丽,我觉得今天肯定能发现点什么好机会。” 小贾昂首挺胸,眼神中满是信心,话语坚定有力,仿佛成功已在不远处招手。
阿丽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回应:“嗯,希望如此吧,咱们好好找找。”
两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市井交响曲。他们一边留意着周围的一切,一边兴致勃勃地探讨着各种可能的商机。就在他们走过一个街角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骚乱如平静湖面上投入的巨石,打破了原有的和谐。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手中紧紧攥着一个钱包,如惊弓之鸟般拼命地向前奔跑着。他那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身后一位老人满脸焦急,用颤抖的声音大喊着:“抓小偷!抓小偷啊!”
小贾的身体几乎在瞬间做出了反应,仿若被本能驱使,像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小乞丐追去。他的眼神中透着果敢与坚毅,脚步如飞,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阿丽在后面焦急地呼喊:“小贾,小心点!”
小贾一边奋力追赶,一边大声喊道:“别跑,你给我站住!”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威慑力。
小乞丐在前面不顾一切地狂奔,他灵活地穿梭在人群的缝隙之间,试图借助人群的阻挡甩掉小贾。他的脚步慌乱而又急促,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但小贾岂是轻易会被甩掉之人,他紧紧地咬着小乞丐的背影,目光如炬,丝毫不肯放松。每一步都迈得坚定有力,肌肉紧绷,展现出顽强的毅力。
就这样,他们一追一逃,不知不觉间已经跑过了很远的路程。阿丽在后面努力地追赶着,但渐渐地,她的脚步变得沉重,呼吸也愈发急促,与小贾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
“小贾,等等我呀!” 阿丽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与焦急。
小贾却仿若未闻,心中只有抓住小偷的信念,继续全力以赴地追逐着。一公里、两公里、三公里…… 漫长的路程在他们的脚下延伸,小贾和小乞丐之间的距离始终未曾拉开,但小贾也始终未能将其抓住。汗水如细密的雨珠,从他的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湿透了他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如初,不紧不慢地跟着,仿佛有着无尽的耐力。
“我看你能跑到什么时候!” 小贾喘着粗气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不屈。
小乞丐同样累得气喘吁吁,他的脚步开始踉跄,呼吸如同拉风箱一般沉重。但他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的恐惧驱使着他只能拼命地跑着,仿佛身后是无尽的深渊。
终于,在跑了将近 5 公里后,小乞丐的体力彻底耗尽,他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求饶之意:“我跑不动了,别追了,我错了。”
小贾缓缓地走到他身边,微微弯下腰,伸出手,语气严肃地说道:“把钱包交出来。”
小乞丐乖乖地把钱包递给了小贾,小贾拿过钱包,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发现都还在。
“你为什么要偷老人的钱包?” 小贾皱起眉头,眼神中透着严厉。
小乞丐低着头,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弱弱地说:“我饿,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所以我就从老人电话亭中想拿他几块钱买几个包子给我奶奶吃,我~我不是小偷啊,大哥!我家中还有一个瞎眼的奶奶等我回去伺候她,你饶了我吧!”
小贾听了,心中不禁一软。他凝视着小乞丐那消瘦的脸庞,脏兮兮的衣服下是皮包骨头的身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艰难岁月,那些困苦与挣扎仿佛就在眼前。
“好吧,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小贾轻声说道,转身朝着附近的一家包子铺跑去。
不一会儿,小贾双手捧着五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匆匆跑了回来,将包子递给小乞丐说:“给,吃吧。”
小乞丐惊讶地看着小贾,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那泪花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包子,如饿狼扑食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小贾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声说道:“慢点吃,别噎着。”
然而,转瞬间,他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吃完给我到派出所走一趟!”
“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小偷啊,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你是好人,我真的不是小偷啊,要不你跟我到我家去看看,我家中还有一个瞎眼的老奶奶” 小乞丐拼命求饶,声音中带着哭腔,令人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