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可惜是个丫头呀。”
勤快,善良,有悟性,做事主动,还有想法,老大夫确实挺喜欢的,所以才愿意指点一下。
刘雅琴觉得自己如果不争取一下,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来到老大夫前面:“周老大夫,身为女孩儿我无法选择,但是母亲说过,女孩儿也可以有自己的目标和成就,而且在很多事情上,女孩儿也同样重要甚至更有优势。
比如打仗,虽然女孩不上战场,但是战士们身上穿的战袍,鞋袜,一针一线都是无数个女孩儿在付出。
还有,我们现在种的这些草药,虽不敢说以后会有多么大的作用,但只要能让将士们少流一滴血,多救回来一条命,那也是我作为一个女孩儿为战争付出的努力。”
李婉宁想着,这娃的总结能力还挺好的,自己之前有一次哼哼了一次豫剧,正好是谁说女子不如男那段,没想到就被刘雅琴听了去。
这个时候,可得帮帮孩子,李婉宁清清嗓子:“周老大夫,其实我觉得我们的女大夫太少了,您作为大夫一定知道,有些时候病人是羞于出口的,更别说女人那生产的鬼门关,不知让多少孩子失去母亲,多一个女医,其实对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老大夫摸摸自己的胡子,不得不承认,她们说的好像很有些道理。
来他们医馆看病的,基本都是男人或者小孩,再要么就是年龄比较大的女性,而困扰年轻女人的那些病,她们并不好意思来,所以就扛着忍着,等到实在忍不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很严重了,并不太好医治。
而且在女性难产的时候,也只有极个别人家会来找大夫,一般叫个产婆就好了,但是产婆有的顶多是那口口相传的一点经验,并不会医术,出问题的时候不能给予有效治疗。
就他们这个小镇,光死在生孩子这件事上的女人都不在少数。
看着似乎有戏,李婉宁加把劲儿:“其实也不指望能学得多么好,能学点外伤处理、日常常见病的治疗,以及能解决大部分女性的常见病,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因为现在有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所以医学都是家传的多,对徒弟们很多师父都会防着一点,李婉宁一下子摆明态度,决不让老大夫为难。
刘雅琴干脆跪下:“师父,您就收下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努力。”
思虑再三,老大夫想想:“可是学医最快的方式就是在医馆当学徒,但你一个女孩子不太方便。”
刘雅琴回头看看李婉宁:“母亲,我可以女扮男装去当学徒吗?”
啊?还有这一出?看来在她们讲梁祝的时候,虽然那会儿每次将她支出去,但这娃肯定多少听见了一点。
“当然可以,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奋斗,只要在这个过程中不作奸犯科,不损害他人利益,没什么不可以。”
老大夫将刘雅婷拉起来,又看看李婉宁,怪不得这孩子如此与众不同,试想,十来岁的女孩子,哪个说要种草药就有那么多的地,哪个说要女扮男装就被得到允许,原来,是因为有个这样睿智开明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