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话会结束,方咛也该走了,沈司渝见方咛打算独自下楼,随口问:“你那个帅保镖呢?”
方咛说:“跟着黎雅博出差去了。”
沈司渝挑挑眉。
“保镖换得太勤,可不是什么好事。”
方咛当然知道。
“我回头跟黎雅博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把弗朗茨再安排给我。”
“他为什么好端端要给你换保镖?”沈司渝笑,“你跟弗朗茨上床了吗?”
方咛立刻否认:“别开玩笑了。”
“开什么玩笑,弗朗茨长得确实很帅,而且看上去床技也不错。”
“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对你……”
方咛有些无语地看着沈司渝。
“沈小姐,你喜欢和自己的保镖发生故事,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
这位离经叛道的沈大小姐几个月前和自己的私人保镖在车子里激吻,可是被港媒给拍了个正着。
沈司渝眨眼,没料到自己居然被反将了一军。
方咛拿起包包,准备离开房间。
然而沈司渝在背后忽然又问道:“难道说你们寡妇都没有性|欲的吗?”
方咛眉心一跳。
“可是我有,说实话,我已经有点等不及了。”沈司渝说。
方咛转头,不解地看着沈司渝。
“你不是一直有男伴吗?”
“有是有啦,但是那些男人都是消遣,我对他们没有感情的,我心中最爱的,只有rthur。”
“而且每天被那些八婆媒体说我倒贴rthur,真的很没有面子耶。”
沈司渝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作为寡妇的方咛不可能装作不懂。
沈司渝微微一笑:“方咛,你会帮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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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的方咛一直不安地揉着眉心,但无论怎么揉,都无法揉平眉心的褶皱。
她是有答应过沈司渝,以黎雅博作为筹码,她要的是钱,她不敢再贪心,她只要遗嘱上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而二叔公也答应了。
再加上黎雅博这几年送给自己的那些股份和管理权,即使对黎氏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也够了。
她还能有退路。
她不是不知道,无论是跟黎雅博,还是跟沈司渝,都是在与虎谋皮。
但她情愿选择沈司渝。
更何况,黎一明的死……
那毕竟是救她走出深渊的男人,即使她如今已经来到了另一个深渊,她仍无法忘记他的好。
黎雅博这种男人,既然沈司渝喜欢,那就让她喜欢好了。
方咛没想到,沈司渝会那样直白。
她闭了闭眼,实在有些反胃,像晕车那样,不得不让司机开慢一些。
这导致她回到家后也依旧神情恹恹,佣人上前想要说什么,也被她挥手拦下。
“我很累,让我先休息一下。”
回房后,黄昏的余温将卧室照出油画般浓厚温暖的质感。
方咛隐约看到她的房间阳台上站着个高挑的背影,背着光,背对着她。
她对此情景已经见怪不怪。
不过黎雅博每次都是直接坐在房间里等她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跑到阳台上去等了。
方咛定下心神,边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边往阳台走去。
“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回来?你——”
走近阳台,再看清那道背影后,她的话顿住。
阳台上的人听到动静,转身。
黎雅博偶尔也抽烟,但他从不放纵,身上只有好闻的雅香。
暖橙色的黄昏下,烟雾缭绕中,俊秀深邃的五官在背光里,刚成人的黎雅学咬着烟看她。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低隽的嗓音,甚至听出了烟草的味道。
方咛愣了一瞬,下意识答:“……跟沈小姐多聊了几句。”
黎雅学嗯了声。
方咛走到阳台,酝酿片刻。
她有太多的话要问,比如问他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比如他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但开口,就只有略显僵硬的一句:“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刚到伦敦的时候就会了。”黎雅学说。
方咛蹙眉。
“……那边、允许未成年抽烟吗?”
“不允许。”
方咛还是决定问自己最想知道的:“你跟沈小姐他们,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黎雅学掸掸烟灰,语气依旧很淡:“怎么,你很关心?”
甚至有点带刺。
方咛咬唇。
她不习惯他熟练的抽烟动作,也不习惯他成熟低沉的嗓音,更不习惯他如此冷淡的口气。
既然和她已经生疏了,在沈司渝那里把她当空气,那为什么还要跑到她房间里来?
“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方咛语气柔和,“好不容易放假回一趟家,先回房间好好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说完她转身欲走,却听见一声短暂的啧,紧接着,她被人从后拉住手腕,又退了回去。
面前干净的少年气息已经变成了带着苦涩的烟草味。
黎雅学低眼看她,语气比刚刚更淡。
“我才回来,就赶我走?”
方咛皱眉:“我没有赶你走——”
“要是大哥的话。”
他打断她,抬起下巴,指了指卧室,嘴角扬起,带着些许调笑的邪气,漂亮的眼睛里是浓到化不开的讥讽。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邀请他跟你一起去床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