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戏志才面色通红,眉头拧成了疙瘩,“如此千载良机,一旦失去,则江东去矣。”
曹操黑着脸,手指漫无目的的敲击着面前的桌案,低着头也不知寻思什么。
见自己不能说动自家主子,戏志才对荀攸递了个眼色。
“明公,岂不闻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乎?”荀攸无奈,只好说道:“如今刘千里大军分置边地,中腹必然空虚,我军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北上,则豫州、徐州尽归我有。”
“志才、公达,”曹操见两大谋主都劝他出兵,没奈何长叹口气,“我与千里相识已久,乃是生死之交也。遥想当年起兵伐董,诸侯置酒高会之时,只有我与千里两人舍命为国,联兵追击,函谷关外一战,活人无数,而后虽各奔东西,但这些年来书信不断,情且益坚。千里之为人也,磊落大气,有古君子之风;其志也,保国安民,匡扶天下,包藏宇宙,吞吐天下,只为还大汉苍生一朗朗乾坤。如今千里欲出兵鲜卑,扫荡草原狼子,我若是趁其后路,使得地方不宁,泼天大功毁于一旦,则愧对良友,愧对天下苍生,实乃猪狗不如也。”
得,话说到这份上了,戏志才与荀攸对视一眼,只好无奈放弃。
就在这时,门子来报:“荆州遣使者蒯良前来。”
阙机素罗这日又喝的昏昏大醉,倒在大帐内盖着羊毛毡,呼噜声能传出一里地外。
就在这时,踏顿的大军已赶到了平冈城外。作为一个荒废已久的郡城,平冈早已变得破烂不堪,以鲜卑人的尿性,只好让掠夺来的汉人做些修修补补。在没有大匠指导下,满肚子仇怨的汉人在修补城墙的过程中,绝大多数出工不出力,所以修补后的平冈城,其实是一个标准的豆腐渣。
看到手下人马不费吹灰之力推倒了一段城墙,踏顿心中大喜过望,宝刀高举,大声喝令人马进城。
昏睡中的阙机素罗被亲卫们簇拥着上了战马,出了平冈北门,直奔大漠。
主将逃走,鲜卑士卒就如掐了头的苍蝇一般乱冲乱撞,被士气高昂的乌桓人一口气杀了个干净。
清理干净了鲜卑士卒,剩下的就是城中居住的鲜卑普通百姓了。说是普通百姓,其实是鲜卑人中最先富起来的一大帮商贾和拿不动刀枪的权贵。
东部鲜卑富裕,所以是汉人商贾的首选之地,随着交易的进行,脑瓜子活络的一些鲜卑人也开始学着汉人商贾的样子,贩贱卖贵,做起了行商。日久天长,这些鲜卑人慢慢也积累了大量财富。有了财富,再席天幕地的住在野外就丢了身份,因才上他们不约而同的到平冈城买地盖房。
失去了鲜卑战兵的保护,这些鲜卑商贾和权贵们成了踏顿眼中的肥羊,宰杀起来那叫一个痛快。
等苏仆延率领着乌桓族中老幼赶到平冈城的时候,踏顿已经补充好了粮草辎重,带着大军顺着乌侯秦水的谷道,正朝着乌桓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