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受刘君郎(刘焉)大恩,扶保刘季玉坐拥益州,”严颜拍着桌案叹着气,“汉军入川,与我军前后夹攻,孙伯符所部必然灰飞烟灭。”
“孙伯符大军湮灭,与益州有利,希伯为何恼怒?”秦宓不等严颜说完就截住了他的话头。
“子敕。”严颜双目一瞪,“汉军是谁家的汉军?近年来刘千里驱袁术、擒袁绍,诛李傕、郭汜二贼,混有大半中国,兵势之强,无人敢撄其锋芒。试问孙策亡后,将置刘季玉将如何?”
“刘季玉、刘千里皆是汉室宗亲,岂有不相维护之理?君不见南阳久在大将军手中,可曾进犯荆州寸土?”
“子敕你好糊涂!”严颜指着秦宓的鼻子,“刘千里忙于巩固新得之土,无暇南顾。今日刘季玉求于朝堂,无异于开门揖盗。孙伯符不过癣疥之疾,刘千里实乃心腹大患。”
秦宓额头的汗水瞬间就打湿了鬓边的头发,“我这就动身赶往成都,将希伯所言详细告知刘季玉。”
彭蠡泽边柴桑口,周瑜正在训练水军。自以铁血手腕清理干净了彭蠡泽中的水贼后,水军已经膨胀到十余万人,豫章、庐江两地因闻听周瑜在柴桑设立水寨,纷纷有人来投。
一条快船劈波斩浪,很快来到水寨外,船上的人跳上岸来见周瑜,“启禀都督,江水上游来了数十大船,为首之人要见都督。”
“哦,”周瑜把令旗交给身边的一员小将,“那人现在何处?”
来人一指停在水寨远处的大船说道:“未得将令,不敢近前。”
随手抽出一支令箭,周瑜扔到来人怀里,“请他到岸上相见。”
赤马舟又风驰而去,不一会转了回来,船上立着一条大汉,长发披肩,腰挎大刀。看看小船离岸近了,那大汉一个飞跃,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在下周瑜周公瑾,”周瑜向前抱拳为礼,“不知好汉尊姓大名?”
“巴郡甘宁甘兴霸,见过周都督。”
“可是效力黄祖的甘兴霸?”曹操攻打西陵受挫,周瑜曾从谍间口中得知,黄祖皆赖麾下虎将甘宁之力,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周都督莫要提起那人,”甘宁睁大了双眼,“提起来便要闷气。”
“黄祖气量狭小,性燥易怒,最是不能容人。”周瑜笑了,上前拉住甘宁的手说道:“我主刘千里用人不拘一格,兴霸如有意,定会脱颖而出。”
“宁此番来到彭蠡泽,正欲投奔大将军,不知周都督可愿收留。”
“哈哈...,”周瑜仰头大笑,“兴霸来投,求之不得。不瞒你说,军中正缺大将,兴霸可愿在我麾下为副将否?”
甘宁闻言大喜,立马跪拜说道:“今日之后,任凭都督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