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刘协在华阴城内一病不起,御医忙活了半个多月,身体才慢慢痊愈。这么一拖,已到了三月中旬,风陵渡口守军来报:河水桃花汛已过。
大将军刘驹上奏天子:河水航道已通,请陛下耐心等些时日,乘坐大船返回邺城。
刘协不许,坚持即日出发。
既然皇帝放着清福不享,非要受那颠簸之苦,做臣子的只好相陪,于是商议三日后启程。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贾诩与张辽连袂来见,分宾主坐下后,刘驹说道:“关中(函谷关以西)有文和与文远在,必定平安无事。只是有一事需未雨绸缪,去年关中大旱,今年春夏之交时节,需防着蝗灾。”
“诩正为此事苦恼。”贾诩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如今冬麦拔节,眼看着丰收在望,如是蝗灾发作,一个应对不当,田地颗粒无收,则关中危矣。”
“文和不需心焦。”刘驹喝了口茶,“我已驰书文若,令泰山大批运送鸡鸭前来;关中这边,也鼓励百姓多养些,等到蝗虫出现,借助家禽可灭掉大半。官府也可出资收购蝗虫,想必妇孺必定踊跃捕捉。”
贾诩与张辽相视一笑,原本忧心的事情,原来主公早做了安排。
“如此双管齐下,蝗灾不足虑也。”贾诩眉头舒展,转了话题,“韩遂、马腾听闻天子远离,皆有窥视关中之意。”
“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刘驹呵呵一笑,“三千虎卫在旁,天子可保无虞。”
“刚刚我还担心云长、翼德会随着主公东行,”张辽笑了,“如此一来,韩遂、马腾不来便罢,如若不识好歹,管教他有来无回。”
“去岁三月,樊稠、郭汜击破韩遂、马腾联军,死伤万余,”刘驹笑道:“今春恐无力东顾。如若真的前来,文和必有妙计应之。”
“呵呵...,”贾诩笑着捋了捋胡须,“主公的意思,莫非是...?”说着曲起右手食指与中指纠缠在一起。
“哈哈哈...,”刘驹指着贾诩大笑,“不错,不错,一个安狄将军(马腾),一个安羌将军(韩遂),若是尿到一个壶里,对关中不利;若是两家失了和气,嘿嘿....。”
“主公,”贾诩立马就有了主意,“可向天子进言,加封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
张辽这时也明白过来,不由得鼓掌笑道:“马腾实力弱于韩遂而位在其上,韩遂必然心中不喜。”
“主公可再写一封书信送与韩遂,”贾诩的脑洞大开,立马对这条计策做补充,“却把关键地方抹去,故意让马腾知晓,如此一来,嘿嘿....”
‘哈哈哈,’刘驹心中狂笑,‘原来罗贯中先生的桥段是真实的,《曹操抹书间韩遂》可不就在眼前发生了?只不过这抹书的主人换做了老子。’想到这儿,刘驹冲贾诩举起大拇指,“文和高明。只不过这书信送过去后,却不能让马腾知晓,而是让马腾的儿子马超看到。”
“哎呀!”张辽猛地一拍大腿,“还是主公厉害。马腾老成持重,而他那个儿子有勇无谋,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
“是我虑事不周,”拍主公马匹的机会来了就要抓住,贾诩拿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如不是主公提醒,必定枉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