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北国相对来说地域较小,周围有济南国、平原郡、东郡、东平国、泰山郡围绕,属于兖州治下。
刘驹带领众人进入济北国不久,就受到了当地亭长的盘查。亭长主要掌管地方治安,由郡县任免,没有一定的上层关系,做一个亭长也不是易事。
那亭长带着几个亭卒,腰悬长刀,吆五喝六的拦住了刘驹等人,“路引何在?打哪儿来的?到我们济北国有何贵干?”
忍着心中的不适,刘驹向前抱拳行礼,看到为首一人衣饰与别人不同,晓得此人才是说了算的,便放下双手,上前一步拉住了亭长的大手说道:“我等从东郡谷城而来,听闻济北国富饶,刻下正是农闲时节,便和几个有手艺的兄弟结伴商量了番,前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挣几个小钱,为父母、孩子买些吃食,好熬过这寒冬天气。至于尊官所说的路引,实不相瞒,自皇甫将军在仓亭大破黄巾,俺们那边的啬夫(乡的长官称啬夫)、亭长至今仍未到任,只好让村里的里魁(里的长官称里魁)出具了文书,不知可否?”
亭长在刘驹拉手的同时已知道方便送上,暗自揣摩了下,约有三十多枚五铢钱,在刘驹说话的空挡,很自然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入怀内,“这天杀的黄巾贼子,竟然搅得东郡如此困苦,你那文书拿来瞧瞧。”
刘驹从怀里掏出所谓的文书,不过是村里的里魁用一块素色的破绢布随手盖了一个公章,内容却是刘驹书写的。绢布吸水,字迹模模糊糊的,勉强能看而已。
亭长接过绢布,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小哥,里魁出具的文书怕是在济北国行不通啊...”
刘驹那还不知道此人的意思,立马说道:“那就劳烦尊官为我等出具路引如何?”接着又悄悄递过去十几个大钱。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个...,这个....”,亭长挠着头皮,“我等不会写字。”
“这有何难?”刘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还以为这个家伙不知足呢,“尊官请说,小可来写。”
“你竟然识的字?”亭长大为惊讶,“既然是读书人,为何还要来做苦力?”
“小可老父是个私塾先生,是以跟着家父认得几个字。”刘驹腹诽不已,看来“刘项原来不读书”果然不假,文盲刘邦同志做亭长的时候估计也是这么吃拿卡要吧?
“原来如此,”亭长见刘驹是个读书人,对他们十几人的戒心登时没有了,瞪着眼大喝道:“苟二,笔墨纸砚拿来。”
名叫苟二的亭卒解开背上包裹,铺在路边的一块青石上,望着亭长,等候指示。
“滚一边去,”亭长一拨拉苟二,看在五铢钱的面子上笑着对刘驹说道:“我来说,小哥来写。”
刘驹挽起袖子,润了润笔,将一张蔡侯纸铺展平了,放上两个石头压住边,只听那亭长说道:“兹有东郡谷城,小哥尊姓大名啊,哦刘驹,好名字,兹有东郡谷城刘驹等一十二人前来济北国务工,刘驹年约十六,相貌清秀,余者十一人面黑瘦削,着褐衣,背行囊,皆善良敦厚之辈,以此为凭,通行各处。”
刘驹写完,见那蔡侯纸与破绢布差不多,吸水厉害,字一写上去,就润染开来,搞得黑乎乎一片。亭长又做作一番,说了几句好字,从怀里掏出象征亭长权利的大印,哈了几口气,盖在了蔡侯纸上。
有了路引,刘驹一行人一路顺风,很快就来到了济北国国都泸县县城。稍微填了下肚子,刘驹便让众人分散开,寻找出租的房子。
由于黄巾之乱,乡下的有钱人都往城里挤,费了半天的劲,才在城南贫民区找到了一处小院,写了契约,交了费用,便安顿下来。
第二日一早,刘驹掏出钱拉来,让众人去集市采买东西。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天,东西采买完毕,刘驹指挥着众人忙碌起来。
刘驹这次来济北国,想着把肥皂做出来,而且是掺入了香料的肥皂。第一步自然是先把高度酒再弄出来,虽然答应了李乾不与别人合作,但是自己弄一些还是没问题的。高度酒蒸馏好后,取九月份的鲜花,如茉莉、桂花、菊花等,放入容器内,倒入白酒密封。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第二步就是土法制造氢氧化钾了。弄些草木灰加水过滤、熬制,结晶出来得到粗糙的碳酸钾,然后将碳酸钾与石灰水混合,生成碳酸钙沉淀,得到氢氧化钾溶液,过滤后将溶液熬到一定程度备用即可;第三步就是制造了,也就是所说的皂化反应。
刘驹虽然从书本上知道原理,但在后世物资很丰富的时代,却没有动手做过。来到了这个时代,不知道反复多少次才能成功?
其中的艰辛过程不必多言,在猪脚光环的笼罩下,刘驹同学指挥若定,一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熬了无数个日夜,掉了十多斤肉,总算是大功告成,做出来的香皂虽然说不上晶莹剔透,却也说得过去,一块块四四方方,拿到鼻子底下一嗅,芳香扑鼻,又经过众人检验,去污效果绝对刚刚的,超越通用的皂角粉多矣。
于是刘驹梳洗打扮一番,变回了清秀的相貌,让钱朗、孙巴二人各拎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装满了包装精美的香皂,施施然往王府赶去。
来到王府正门前的广场上,只见一队约有数百人的士兵肃立在广场一侧,军容严整,杀气弥漫,令人不敢直视。
刘驹瞟了一眼,心中暗暗奇怪,王府摆谱也不至于摆到这个程度吧,一边思索着,来到了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