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生愚笨!”
凌蕴并未反抗,而是涨红了一张脸。
完全是羞的,想他都二十的人了,还要被太傅打戒尺。
但错就是错,既然选择老太傅做他的老师,那就该接受老太傅的惩罚。
“真是愚不可及,今日这篇文章若还是写不出来,便不要用膳。”
老太傅眉头蹙起。
凌蕴是他教过资质最差的学生。
若不是看在他母亲与禾丫头的面子上,老太傅是断然不会收下凌蕴的。
“曾祖父何故这般气愤!”
纪初禾见此,失笑着上前扶住老太傅。
“您都一把年纪了,提点他们一二就是了,怎还亲自教导呢!”
纪初禾将人扶着坐下,瞥了一眼凌蕴与蒋珣二人。
两人露出一抹苦笑。
其实纪初禾也知道,嘴上说着,叫老太傅平日里指点一二就行了,可以老太傅的为人。
既然做了他的学生,那么他这个老师就该对学生负责。
严师出高徒,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因此两人尽管受罚,挨骂,心里却没有抱怨的。
“他们愚笨,怎可那般随意!”
老太傅瞪了纪初禾一眼。
“又不是谁都像你一般,一点就透。”
提到纪初禾老太傅立马平息了怒气,甚至有些骄傲,可骄傲之后,又带着可惜。
若禾丫头是男子的话,定能一举夺魁。
可惜了,可惜了,生来女身。
“······”纪初禾对老太傅的话不置可否。
她没那么聪明,也不可能一点就透,若真如此,也不会在上一世被磋磨半生。
“子聪见过老太傅!”
就在两祖孙说话的时候,邵子聪适时的插话进来。
“你便是莹丫头的夫君?”
老太傅转头看向邵子聪,当即便蹙起眉头。
他活了八十年了,阅人无数,看一眼,便知其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此人狭长的眼眸中,时不时闪过一抹狡黠的光,仿佛时刻都在算计着什么。
说话时,脸上总是堆着虚伪的笑容,语气看似温和,实则处处都是试探。
而且他的目光游离不定,一会儿盯着这个,一会儿又瞟向那个,心里指不定在计划着什么。
这种人往往是那种走一步看十步的。
看来二房是找了个“聪明”的女婿。
“是的!”
邵子聪点头,随即余光示意蒋莹上前。
母亲说蒋家二夫人是个精明的,本以为蒋莹也心思玲珑,岂料是个愚蠢的。
邵子聪心里暗骂,可面上却一派温和。
“老祖宗!”
蒋莹忙上前,朝着老太傅福身行礼,在面对老祖宗的时候,蒋莹明显拘谨许多。
从小她就怕老祖宗,尤其老祖宗的那双眼睛,每每看向她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所想的都被老祖宗知道了。
“嗯!”
老太傅只是瞥了蒋莹一眼,便不再理会。
蒋莹紧张的心顿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