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紫阳扶住摇摇欲坠的书院院长,落落大方的走到乔小桥身边,拱手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想知道这些涂料?”乔小桥倒没意外,也没有流露厌烦之色。
“不,不……画师手中的墨色也好,色彩也罢,皆是自己的私密。”邵紫阳虽然心生向往,但并不龌龊。
“我只是想看看姑娘其他的画作,还有想了解一些,这些画原来画在何处?”
乔小桥单纯的点点头,毫不藏私道:“我只画观音,原先都是在墙上作画。”
“如此,我之后再来拜访姑娘,多谢了!”邵紫阳心思纯净,遇上另外一个眼中无尘的,自是心生欢喜。
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家,将今日所见告诉祖父。
祖父年轻时曾遇老汉沙土作画,而他少年时也遇见了画壁画的少女,说到底还是他更胜一筹。
邵紫阳草草与院长等人告辞,谁也没敢拦着,就见他一溜烟的离开了。
清云书院的院长恼羞不已,想上去理论,却被身后江松书院的院长拉住。
“这画对了陛下的心思……你若再去吵闹,怕是要给书院惹下祸端。”
清云书院的院长如兜头一盆冷水,整个人一下就清醒了,他只是太在乎此次输赢,却被蒙蔽的双眼。
这事儿已经不是纯粹的大比输赢,而是女帝与保皇派的那些老头子们之间的博弈了。
女帝太需要这一场天降甘露,以正其位。
大比输了还好,顶多丢脸,可要是硬去折腾,这不就等于是在女帝面前作死,质疑天命神授嘛。
“嘶——多谢兄台。”清云书院的院长擦了擦冷汗,赶紧回到看台。
他心中却又阴暗的期待钱千岁因此事得罪朝廷保皇派的那些个权贵,要知道女帝还不能一手遮天呢。
钱千岁才不管会不会得罪权贵,她都能做出卖了夫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怕得罪那几个糟老头子?
别说这本书的女主就是女帝,就是以她目前的立场,也一定不可能去和女帝作对,敌人的敌人可是朋友。
“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女孩子,她好厉害,还有她到底在纸上弄了什么,泼水都不破?”
下一场马上就要开始了,永乐公主在钱千岁身边不停的问问题,叽叽喳喳,较之之前鲜活了许多。
乔小桥也没什么神秘的,她原本是个孤儿,自小被一个尼姑庵里的尼姑捡回去收养。
也不知道是这尼姑庵里的传统,还是收养乔小桥的尼姑自创了这种壁画的画法。
总之,乔小桥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研磨颜料,提取精华,上墙绘画,没有范本,没法临摹,只能多看尼姑庵里为数不多的几本画册还有庵内曾经的壁画。
这一画就画到了乔小桥十二岁,庵里收养她的尼姑过世了,可庵里就只有这个尼姑与乔小桥,于是乔小桥离开了尼姑庵,带着信去投奔相熟的寺庙。
然后她就被人骗走卖掉了。
钱千岁想到这里就扶额,也不知道那死去尼姑是怎么想的,这么小的孩子什么世面都没见过,不被骗了才怪。
至于那画上防止画纸破损的秘方,那定然是系统出品,必是精品,这是造纸术中不可忽视的附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