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弈寒胸口处的鞭伤深可见骨,而且由于创伤面积过大,还密密麻麻地缝了好几针,所以处理起来很麻烦而且时间还长。
对于霍弈寒而言,此刻的每一秒钟都如同置身于地狱火海之中。消毒水接触到伤口时所带来的那种刺骨钻心的剧痛,像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他的交感神经。
强烈的身体应激反应使得他全身的皮肤血管急剧收缩,血液流动减缓,与此同时,内分泌系统也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彻底紊乱。
霍弈寒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骨髓深处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令他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的冰窟。
强烈的刺痛和那贯穿全身的寒意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末梢,这种双重的折磨一刻不停的折磨着他,渐渐吞噬掉他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向崩溃的深渊。
此刻的霍弈寒神色痛苦,难受得脖子、额头以及手臂处的青筋根根凸起,冷汗不断渗出,再次浸湿了他那件单薄的病号服,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让他本就虚弱的身躯更冷更狼狈。
随着疼痛的加剧,霍弈寒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心率直线上升,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胸腔蹦跳出来。
难以忍受的痛苦令霍弈寒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声压抑的痛哼,声音从紧咬的唇齿间溢出,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他望向顾颜汐的眼眸里盈满了泪水,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仍能清晰地看到其中蕴含着的满满痛色,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苦楚。
霍弈寒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汐汐……”
顾颜汐的视线不偏不倚地与霍弈寒交汇在一起,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了一下,一阵刺痛传遍全身:“疼的受不了了是不是?”
没有丝毫犹豫,顾颜汐迅速伸手将给氧设备的浓度调高,紧接着,她俯下身去,不停地对着霍弈寒的伤口轻轻吹气,仿佛这样就能带走他的痛苦一般。
此时的霍弈寒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剧痛,原本强撑着的他此刻显得无比脆弱和无助,所有的伪装在此刻都被这残酷的伤痛无情地击碎,让他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他紧咬着牙关,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得几乎让人听不见,但其中的颤抖却清晰可感:“嗯……受不了了……疼……真的好疼……还冷……”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