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黎浩宇拿起碘伏棉签,认真细致地为霍弈寒的手背进行消毒。待消毒完成后,他稳稳地握住滞留针,精准地将其扎入霍弈寒的血管,并迅速固定好位置。
随后,黎浩宇毫不犹豫地推动注射器活塞,将止痛药缓缓注入霍弈寒的体内。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沓和犹豫。
当看到药液全部推送完毕后,他轻轻拔出针头,顺手将空了的针剂准确无误地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之后,黎浩宇并没有停歇下来。他转身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三大袋吊瓶,依次挂在了输液架上。
然后,通过连接管将吊瓶与之前插入霍弈寒手背的滞留针相连接。一切准备就绪后,药水开始一滴一滴地顺着管道流入霍弈寒的体内。
此时的黎浩宇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静静地站立在床边,神情紧张地凝视着霍弈寒。
他心里十分清楚,由于霍弈寒长期使用药物导致身体产生了严重的耐药性,如果这一针止痛药无法起到明显的效果,那么接下来可能需要考虑注射第二针。
然而对于已经具有较强耐药性的霍弈寒而言,这样做无疑存在极大的风险。
可是事与愿违,尽管黎浩宇满心期待着这一针止痛药能够发挥作用,帮助霍弈寒缓解剧痛,但现实却残酷地打破了他的期望。
这一针止痛药对于饱受折磨且有着严重耐药性的霍弈寒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不仅未能减轻半分疼痛,相反,那种钻心刺骨般的痛楚还在不断加剧,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霍弈寒的神经防线。
此刻的霍弈寒犹如被困在无尽痛苦深渊中的野兽,在顾颜汐温暖的怀抱中不停地挣扎扭动着身躯,企图通过变换姿势来稍稍减轻一些难以忍受的苦痛。
他时而坐起身来,双手紧紧捂住腹部;时而又躺下身子,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接着又翻身趴下,将脸深埋进枕头之中;甚至最后蜷缩成一团,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瑟瑟发抖。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尝试改变姿势,都无法找到一种可以真正舒缓疼痛的方式,就连那一丝丝微不足道的缓解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而痛苦的深渊之中,那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意识愈发模糊不清。
他的眼神开始失去焦点,原本明亮的眼眸逐渐变得黯淡无光、涣散无神,就像是风中摇曳的残烛一般,随时可能熄灭。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每一口空气吸入肺部时都如同被火灼烧一般刺痛难耐。
此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围绕着他疯狂旋转,天旋地转之间,所有的事物都变得虚幻而不真实,只有上腹部传来的那股刀绞般的剧痛,却越发清晰和强烈,犹如恶魔的利爪紧紧揪住他的内脏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