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弈寒对着那冰冷的马桶，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喉咙深处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可任凭他如何用力，却依旧没能吐出半点实质性的东西。

他的胃剧烈的痉挛着，每一次干呕都伴随着身子剧烈的颤抖，他紧闭双眼，眉头紧紧皱起，微微张着嘴急促的喘息着。他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胃部，那力度几乎要把皮肤掐破，仿佛这样就能减轻那股翻江倒海般的痛楚。

“弈寒。”顾颜汐在门外焦急万分，她轻轻拍打着门，喊道：“怎么吐了？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霍弈寒静静地听着顾颜汐的呼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与愧疚。

他咬紧牙关，拼命压抑着胃间的翻涌，过了许久许久，那股难受似乎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他慢慢地直起身来，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他靠在墙上，好不容易才拿起了杯子，用清水漱了漱口，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缓缓地打开了门。“汐汐……”

顾颜汐连忙一把扶住了他：“吐不出来吗？”

霍弈寒轻轻地点点头，他早上只喝了几口稀粥，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了，哪里还会有东西可吐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嗯，没关系，别担心……”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湿漉漉的黑发地贴在额前，那小模样看着可怜极了。“已经好点了，真的……”

“什么好点了。”顾颜汐看着霍弈寒此刻的模样，那副神态明显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她轻轻拍着霍弈寒的背，轻声说道：“先缓缓吧。”

顾颜汐小心翼翼地扶着霍弈寒，让他缓缓靠在自己的身上，接着轻柔而又熟练地用手轻轻摁揉他冰冷而抽动的胃。

霍弈寒的反胃感如同浪潮般愈发强烈，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原本无力的手紧紧抓住顾颜汐的手臂，呼吸也迅速变得急促起来：“呃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