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无语,”肖尧感叹道:“当初给带鱼介绍晏笑的时候,就担心带鱼始乱终弃祸害了人家姑娘,最后叫我们下不来台,谁知道我们猜中了结局,却完全给猜反了。”
“怎么又有了啊?”肖尧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那股兴头:“你自己随便写写吧。”
“诗社?好呀好呀,还有这种社团,我参加。”林宇一口答应:“周三啊,没问题的——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我,喜欢写诗的呢─━_─━”
肖尧快速地回头瞥了一眼教室外面,随后转回头,一点一点地侧头靠了过去。
当然,他并不是滑板社的社员——学校规定高三学生不参与任何社团活动。
“我有什么办法啦?你以为我不嫌烦吗?”沈婕大声抱怨道:“你以为我爸为什么送我去上女中?”
“没什么,你刚才那个动作可以再做一次吗?”肖尧请求道:“好萌。”
“到底怎么了嘛。”郁璐颖腿上抱着沈婕的猫,开口问道。
“要不你也给我写一封情书呗,手写的,我这辈子还没有——”
尽管不是很理解,但在征询了郁璐颖的意见后,肖尧还是答应赴约。
“人头应该好办,等会下课我带你去问问新高一的那个谁。”
“我怎么带你一起去啊?”沈婕如是说:“我要怎么跟我奶奶介绍你身后郁璐颖的身份?”
“不至于啊,”肖尧劝道:“你自己不是也说的么,这当红娘牵线又不是包办婚姻,不合适还不许人家分手的吗?为了这个你俩闹掰,不合适啊不合适。”
郁璐颖的手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脖子也往后缩了半厘米。
不躲闪,不阻挡,不迎合,也不闭眼。
“无语。”郁璐颖说:“你是真不怕引狼入室啊?”
“你不是给一个高二的学姐寄过情诗吗?”肖尧回答道:“是否你将要向北远行,那我便放弃向南的决定。你将去哪座茫茫城市,是你写的吧?还是你抄的歌词?”
“好累啊,”肖尧嘟哝着:“清蔚周一滑板社,周五街舞社,你周二周四乐团排练,我全都得陪着。周三咱俩还得一起去参加历史社团,这一周愣是没一天能准时放学回家。”
“你自己不怕疼你就戳呗。”肖尧懒洋洋道。
“无赖。”郁璐颖嘟哝道,椅子稍微往左边去了点。
“侬晓得就好,”几秒钟后,郁璐颖头也不抬地轻轻说道:“就别抱怨了。”
“指导老师好办,我应该能说得动袁老师,”郁璐颖轻咬着自己的笔帽:“时间……时间就放周三历史社团的后面吧,应该能挤得下。”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郁璐颖已经主动向林宇说明了来意。
她转过脸,目光越过肖尧的肩膀,看了看教室的外面,然后才平静地看向肖尧:“又干什么?”
“拿圆规戳你了啊。”郁璐颖警告道。
肖尧差遣一位社员去林宇的教室看看,那人回来报告说,林宇下午的时候出现昏睡症的症状,已经被送医院了。
9月19日,星期日,上午的弥撒结束后,沈婕陪同肖尧,肖尧陪同郁璐颖参加了她加入组织后的第一次正式行动。
“谁啊?”
“你怎么这么招蜂引蝶啊?”一开始沈婕收到情书的时候,肖尧感到的是得意与沾沾自喜,一种自家饽饽香的自豪感,现在却多少生出了少量醋意和危机感。
“再探,再报。”肖尧说。
一厘米。
“好好好,你说啥就是啥。”肖尧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无聊地趴在了桌面上。
肖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喉咙干涩,心也狂跳了起来。
郁璐颖继续不理他。
“哦,”肖尧随口胡诌道:“徐清蔚也是我们诗社的成员嘛,她觉得你写的很有意思,就分享给我们看了。”
“滚!”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前吧。”这人如是说:“他们班的值日生跟我说的。”
9月20日,星期一,放学后的滑板社活动结束以后,沈婕遇到了一名高三的学长纠缠不休。
这是郁璐颖拒绝他的最后机会了,可她只是像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
9月17日,星期五,中午的时候,有人利用校园广播电台给徐清蔚点了一首歌,在当日里成为年级中的小小谈资。
“算是我写的吧,”林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是用赵传的歌词为底本重新修改、演绎的……等一下!你们,你是怎么见到,你是怎么知道,你是怎么读到……”
“你们找谁?”林宇好奇地问他俩:“找我?”
这林宇便是头三个给沈婕寄情书的人之一,他的信件内容是一封歪诗,就是那首“是否你将要向北远行,那我便放弃向南的决定。你将去哪座茫茫城市,我终究抱着跟随的心……”
“鳖载着理发店。哎,咱们诗社已经又拉到三个人了吧,”郁璐颖边写作业边说道:“算上咱们三个,一共六个人,只要再拉到一个人头,就能达到复社的最低人数了吧?”
“还有一件事情,”沈婕道:“我又攒了三封来信,你晚上要是有空的话,就替我把回信给写了吧?”
学校里昏睡症的人数依然是三人,并没有扩大感染更多的同学,但肖尧依然向郁波报告了此事,后者则表示会差遣人进行观察与调查。
林宇的眼睛一亮,眸子里有星星,这就让肖尧更加不想让他加入诗社,获得更多和沈婕接触的机会了。
“就那个谁,给沈……清蔚写了一首歪诗的那个人。”肖尧道。
“哦。”沈婕答应道。
帮带鱼做说客吗?这当然是好事,但是肖尧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外出的人身安全问题,便命令带鱼暗中跟随保护。
“滚滚滚。”
郁璐颖的好态度给他释放了一些积极的信号,况且他已经太久(其实也就半个月)没和她有什么肢体接触了,再加上是在校园班级这种地方(实属首次),颇有一种禁忌带来的刺激感——以上的诸多原因都令他感到紧张。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我总觉得,诺丁顿伯爵还是对我——对我们留手了。”事后的行动总结会议上,肖尧如是发言。
“行吧行吧,”肖尧道:“真不知道搞得这么累干嘛,我的命好苦哇~被你们两个拖着走,简直要被拖死了。”
行动的队员为肖尧、郁璐颖、沈婕、郁波和带鱼共计五人,任务的目标是阻止一次对受害者殿堂的入侵——这是组织的特工提前截获到的情报。
当天晚上,沈婕回来以后,整个人都气得“哈呼哈呼”的,一问之下,竟然已经和晏笑闹掰绝交了。
沈婕利用这一天去看望了她的奶奶——肖尧是到家以后才得知此事的,遂抱怨沈婕不带他一起去。
其余四人却对此不以为然。
“啊?”这人一怔:“社长你说什么?”
“没什么,”肖尧摆手道:“要不咱们先活动吧,袁老师?”
也就是说,这是圣方济各中学目前所出现的,第四名昏睡症的受害者?肖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