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莫名道:“你认识这司机?”
“不认识啊。”沈婕说。
“这司机认识你?”
“也不认识。”
“这辈子我们能和他见第二面吗?”肖尧说。
沈婕:“……”
“那就是个路人甲,Npc,你在乎他的看法干嘛?”肖尧说。
沈婕两腿一跨,右手食指指着肖尧说:“你!你这个人,臭不要脸已经到达了一定境界,已经理直气壮,还一套一套的歪理论!”
“哈哈哈,好像是这样的没错,”肖尧打了个哈哈道:“那现在不在出租车上了,在大街上了,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还是只能回家关起门来说?”
“你,你有毒是不是?”沈婕跺jiojio:“最近这一礼拜天韵一直在家里不怎么出去,你想怎么样?把她赶出去吗?”
“可以啊。”肖尧笑吟吟地说。
“就说你这人臭不要脸呢,”沈婕说:“把她赶出去的话,她不就知道咱们——你要干嘛了吗?那出租车司机的看法你不在乎,女儿的看法你也不在乎吗?”
“咱们不干嘛能有她?”肖尧油嘴滑舌道。
沈婕扭头就走。
“哎,哎,干嘛呢,”肖尧追了上去,拉住沈婕的胳膊:“美玉家往那边走。”
沈婕调转了一个方向,继续闷头朝前走。
“|p)哦哟,干嘛啦?”肖尧问沈婕:“真生气了啊?”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看时机看气氛,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吗?”沈婕边走边说:“也要女生有心情的呀?也要女生愿意的呀?哪有跟你这样天天催在屁股后面,搞强迫的呀?”
“你这话讲的,”肖尧小声嘀咕道:“明明是我们两个人都讲好的事情,讲好的呀,结果又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后天推大后天……”
沈婕急刹车,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肖尧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故意夸张地两手抱住头,作准备挨打状:“别打,别打,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再也不提了还不行么?”
沈婕却没有动手打他,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马路的对过。
“喂,怎么了?傻了?”肖尧伸出右手的手掌,五指分开,挡在沈婕的眼睛前面,上,下,上,下,摆动了三轮。
沈婕抓住了肖尧的手腕,将他的手挪开,继续死死盯着那个方向。
肖尧顺着沈婕的目光,看了过去。
小巷深处,一对看起来格格不入又无比和谐的人缓缓走出了“夜巴黎”KtV的门口。
身穿水手服、百褶裙的漂亮女孩,妆容浓艳,裙子很短,一对包裹在薄薄黑丝中的大白腿散发出迷人的诱惑力。
她的黑丝小皮鞋在大街上婀娜多姿地走着,凸显出修长的美腿和玲珑的身姿。
而与她亲热地挽着手臂的那个中年男人,则显得富态十足——他看起来三四十岁,大腹便便的,顶心微微有一些秃,看起来倒也不像什么大老板,倒像是个中年社畜抑或是老宅男。
他们两个人从“夜巴黎”KtV的门口缓缓而出,女孩的嘴角勾起一抹娇媚的笑容,男人则一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带着一脸心满意足的神色。
“也许只是长得像呢?”肖尧扭头对沈婕说。
那块“夜巴黎”的招牌看上去一片破败,有些残破与破旧。招牌上绘有金色的艺术字体,字迹线条盈盈,若隐若现地透露出一抹神秘感。招牌上的颜料已然褪去,只剩下了模糊的痕迹,在微弱的白昼灯光下显得暗淡无光。
“美玉”的目光扫过了肖尧和沈婕的身上,似乎不认识他们一样,又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过了两秒,那目光又转了回来,这一次停在了两小只的身上。
看到沈婕,女孩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本来已经化得很白的脸,在这一瞬间变得更白了。
她尽力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她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早已无法掩饰。
沈婕冷冷地盯着女孩,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却不知到底是在讽刺谁的无助与软弱。
美玉下意识地想朝沈婕走来,却被那个中年胖子奇怪地一把拉住了。
她低下头,和那个胖子解释了两句什么,刚要再向沈婕走来,沈婕却突然拉起了肖尧的手,急匆匆地扭头准备离开。
“干嘛不听人家解释呢?”肖尧不想走,试图让自己的双脚固定在原地,沈婕的力量却大得出奇,将他拉了一个趔趄。
美玉稍微追了几步,回头看看那胖子,也只得停下了脚步,茫然地看着他们俩离开,心中一阵遗憾的失落。
肖尧似乎察觉到了这份失落,一边被沈婕拉着走,一边回过头,略带歉意地看着她,直到美玉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干嘛不给人家一个解释的机会呢?”肖尧忍不住又说了一次。
“肖尧,”沈婕摇了摇头说:“我想像傻妹一样,加入the work,你觉得怎么样?”
肖尧一愣:“这突然的,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沈婕同学人生中的(在这段人生中的)第一次独立创业计划,自起步阶段始——在还没有迈出第一步之前,就彻底沦为了泡影空虚。
8月30日,开学的前一天,漫长暑假里的最后日子。
沈天韵今天返校去了,说要晚上才会回来。
沈婕找不到再拖延的借口,心灰意冷的少女决定兑现她之前的某一个诺言。
正当少女要钻进镜子,前往2034年的时候,皂片间的门被敲响了。
肖尧打开门,只见郁璐颖站在门外,左手拎着一个巨大的袋子,右手拖着一个塞得——看上去塞得鼓鼓胀胀的行李箱,一张俏脸上满面都是怒气,脸颊上还挂着两道刚刚才风干的泪痕。
“呃……”肖尧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你果然哭了——你这是?”
郁璐颖还没有说话,沈婕也已经从卧室跑到皂片间来了。
“傻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