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肖辞满意地勾起嘴角,将她手反扣在掌心,捏得发紧。
许是被方才心里头的不安刺激到,二话不说就拽着人往厢房里带。
她才刚松了一口气,冷不防双脚腾空,再回神,已经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木门重重掩上,男子一本正经地盯着她说:“夜深了,夫人该沐浴歇息了。”
与此同时,还在诏狱埋头整理审讯卷宗,尚未可知被安排了什么可怕任务的元宝莫名打了个大喷嚏。
那声音可谓是响彻云霄,连一旁的手下也不可置信地叹道:“元大人这体魄还会感染风寒?”
元宝显然也很意外。
瞅了眼四周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掏出帕子,不自然地擤了一把鼻涕。
“大半夜的,难不成撞鬼了?”
…………
昨夜月明风清,今日亦是个常见的大晴天。
一只颤巍巍的手从粉色帐帘里伸出来。
颜衿揉了揉额头,脑袋还有些昏沉。
她抬头看了眼外边天色,仅漏一小条缝隙的纱窗已被日头映亮。
金灿灿的阳光斜斜照在书案上的几枝木芙蓉,和浅粉的、桃红的、纯白的柔瓣吻在一起,朵朵皎若霜雪,艳似菡萏。
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回想起昨夜零散的记忆。
只记得,她被肖辞抱着,吻着,唇舌和肌肤的缠绵间,热烈又激情地辗转了好几个地方。
眼前的这张梨花木椅子,不远处落满细碎枝影的窗台,那边插着新采来的木芙蓉的书案,还有屏风后放置的浴桶……
他带着她,像一艘晃悠悠的小船,在风平浪静的湖面上,在涟漪初起的江河中,在波涛汹涌的浪潮里,在奔腾不息的洪水中,各自停泊了好半晌,又轮换了不同的姿势……
后来,她实在是被折腾得浑身无力,刚挨到床榻,倒头就睡了过去。
此刻看着窗外照进来的日光,估摸着时辰不早了。
正想着,门突然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颜衿抬眸看去,便见肖辞手里握着一小瓶白色的东西,径直朝她走来。
“睡得可好?”
“还行。”她顿了一下,迟疑问,“你呢,累不累?”
毕竟昨夜一直出力的人是他。
睡那么晚,又起那么早,就算是耕牛,连着两天两夜不停干活,再好的身子,怕是也受不住。
只是她等了好一会,始终没等到对方的回应。
抬头看去,便见青年立在光影中,微微倾身将缦帘撩起,唇角微勾,显然一副吃饱喝足的精神样。
对上她目光,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再大战八百个回合也没问题,倾倾要不要试试?”
颜衿:“?!”
她震惊到哪怕扶着腰,也要去捂他的嘴,却被他反手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坐好别动。”肖辞寻了个位置坐下,握住她脚踝,将她腿搁在自己腿上,“昨夜我太……”
他顿了顿,大约是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太好说出口,轻咳一声后含糊地揭过话头:“我给你上药。”
“上什么药?”颜衿反应过来后觉得甚是尴尬,伸手就要抢,“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把药给我。”
“不行,”肖辞一把将她拖到跟前,不容她乱动,“昨夜你抱太紧了,倒头就睡过去,我还没来得及看你伤口。”
“虽然只是皮外伤,但也要注意,万一上药的剂量轻了或者重了,会严重影响药效的。”
他顶着那张俊美的脸,一字一句说得很是认真,这模样差点就让她信了。
这确定影响的是药效?
可还没容她细细琢磨,耳边传来低哑且摄人心魄的一声:“过来,我看看……”
最后,她还是没能躲开被他上药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