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舟虽然有些疑惑温瑶思维为何如此跳跃，但还是如实回答，

“他还是植物人的状态……医生说情况有所好转，有很大可能清醒过来……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和小叔认识的？”

温瑶眼眶通红，泪水更加汹涌。

原来她……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你别哭，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傅晚舟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嘴贱什么！

许久，温瑶才缓过来情绪。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她缓缓取下了右手中指上的钻戒，在傅晚舟震惊的眼神里，放到了一旁的梳妆台上。

“我不能和你订婚了。”

傅晚舟喉结滚了滚，唇角勉强弯出一抹弧度：

“没关系， 我都理解的，毕竟发生了这么突然的事情……订婚宴不急这一时半刻，改日再办也一样。”

温瑶鼻音糯软：“不是这样的……你想找一个订婚搭子，我想找一个挡箭牌，我们一拍即合，才有了这场订婚宴……但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傅晚舟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垂在西装裤侧的手紧握成拳：

“我说了，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订婚都可以，我都听你的……”

“订婚不是过家家，我们不能这么幼稚。”温瑶连鼻尖都泛着红，眸底漾着盈盈水光，“祝你以后找一个喜欢的人订婚，得偿所愿。”

她抬步欲走，傅晚舟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温瑶。”他罕见的喊了她的全名，“你觉得我在和你过家家吗？你真的以为我只把你当成订婚搭子？”

隔着眸中氤氲的水汽，温瑶无措地看着他。

“你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在感情上面这么迟钝？”

“温瑶，我喜欢你。”

“我想娶你，我想你嫁给我。”

“求你，别走……好不好？”

温瑶一点点抽回了手，温柔却决绝：

“抱歉。”

傅晚舟不死心，对着她的背影问：

“为什么我不可以？那到底谁才可以？”

“还是……你有喜欢的人？”

温瑶脚步顿了下，继续往前走。

她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去墓园祭拜了顾砚。

为什么那么高大的哥哥，最后只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方盒子？

她还去了疗养院，探望了昏迷不醒的傅千川。

“谁让你写遗书的……要避谶的……现在好了， 一语成谶。”

“你快醒过来，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

“傅千川，我没有哥哥了。”

温瑶趴在床沿，泪如雨下。

…

“顾砚，你快过来，瑶妹好像梦魇了，怎么喊都喊不醒！”

营地里，传来云星着急的大喊。

顾砚摔了手上的瓢，叮铃哐啷一阵响。

他三步并作两步，半跪在温瑶床边。

“温瑶，温小瑶，温氏瑶瑶……”顾砚摇晃着温瑶的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妹妹！”

温瑶猛地清醒过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顾砚嫌弃的抹了把她的眼泪鼻涕：“做噩梦了？瞧你鼻涕都快流嘴里了。”

“哥……”

“嚯，好嘛，你这一动，彻底到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