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生举起田亩令,正要冲他头顶砸下来时,
军法吏坦然站出来,“我是。”
军法吏死死盯住家宰,一股熟悉气势,令他双膝发抖。
可他依然不服,“你拿出来我看!”
李铁生,酉都愣住了,一个家宰竟然油盐不进。
郡守又是何等人,要不是把郡守批红和,
今岁田亩令拿在手里对比,谁敢去招郡守。
李铁生不由的怨军法吏多事。
刚才自己用田亩令,把他砸倒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
现在可好,只能看军法吏,怎么来收场了。
军法吏不慌不忙,从羊皮囊中取出一件乌黑令牌,
令牌中央系着根醒目红绳。
他把令牌举到家宰眼前,“认识这个不?”
家宰感觉到心里一股凉飕飕,直冲脑窍,槽牙咬腮帮,打死不承认。
军法吏把令牌背面对准家宰,“认识这几个字吧!”
家宰霎那脸色苍白,扑通,双膝跪在地上,
“臣该死!”
李铁生轻蔑扫他一眼,“你在朝中无职务,也敢自称臣。”
“你称臣,你家郡守自称大王喽,好大狗胆,竟敢僭越!”
他举起田亩令,狠狠摔在家宰面门上。
两颗大牙砸落下来,捂着嘴,乌鲁鲁说不清楚话,
眼睛睁大,惊恐望着上面三人。
酉实在气不过,扬起一脚,把他踹到角落里,
“往日受你这龟孙的气,今日我都还给你!”
家宰嘤嘤哭着,扭头把瑟瑟发抖后背朝向他。
李铁生攥着酉手腕,“不忙,这还只是前菜,大菜在里面等着你呢。”
酉掀开门帘,猛地推门,一脚踏进去,撞见司马错,卡在门槛上,不知该怎么办?
后面李铁生举起田亩令,从酉侧身蹭过来,
双手抱拳略微弯腰作揖。
“主帅。”
司马错瞪大双眼,望着李铁生手里拿的竹简,“你手里拿着什么?”
他最后一次给自己打气,’我就不信,国尉能凌驾于秦律之上!’
“田亩令。”
司马错一头雾水,“好端端的,拿田亩令干嘛?!”
“郡守昧黔首力耕俩百亩地,说黔首不配享有俩百亩地!”
司马错扭头,“郡守,有这等事?”
郡守狠狠剜李铁生一眼,’家宰呢?关键时刻家宰到哪里去了!?’
“付帅酒喝多了吧!?”
李铁生愤怒把郡守批红木牍,狠狠砸向郡守,郡守狼狈躲开,“我……”
他把田亩令也狠狠砸过去,正好砸中郡守胸前,扑通向后倒下,不敢嗷,却喊出,“痛!”
司马错瞥李铁生一眼,“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按照秦律。”
“国尉,请您看看郡长批红,简直是在矫昭!”
司马错不信,抓起郡长批红,一眼扫过,脸色大变,再举起田亩令,对比后,拂袖而起,
“可恨!想不到你竟是这样厚颜无耻!
此事发,连我都要被你,连累丢职坐牢。”
“是不是还伪造证据,打击主吏橼酉?!”
见郡守不吭声,司马错心里意识到。
这个郡守打着自己名义,不知道做了多少件,可以连累自己下狱的事。
“我来主持,军法吏你来审他!”
军法吏坐在主审席,又望着李铁生,酉。
“酉,你是代郡长,主吏橼,你来当陪审。”
“铁生,这件事,是你先发现,也坐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