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敬酒之举,又让许安赢得了爱民如子的好名声。
不像大多数朝廷官员,哪里会在乎这些升斗小民!
在众人尊敬的目送中,许安的身影渐渐远去。
张记粮铺外,十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农户,忍着剧烈的疼痛,不敢叫出声来。
他们还不敢挡住张记粮铺的铺面,爬着、滚着,或者相互搀扶着,挪到了一个角落里。
只剩下那被打死了的、五十多岁可怜老农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那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石板地上。
张记粮铺里,那些趾高气昂的伙计们,脱去了外衫,上身只穿着短打的褂子,露出两个肌肉隆起的胳膊来。
再加上脸上流露出来的不屑一顾神色,好像老农的死,跟他们全无半点关系一般。
他们也不在乎门外还躺着老农的尸体,反正也没有人敢来此处,寻他们的晦气。
没看见刚才那几个巡检司的人吗?还不是惧怕老爷家的势力,以及少爷那千户的威名,不敢强硬抓人吗?
“这特娘的老东西,好死不死的,偏偏死在咱们张记粮铺的外面,真是晦气!”
“我说哥儿几个,咱们是不是想想办法,把这老狗的尸体给搬走啊?”
“要搬你搬,我可不愿意碰!免得脏了我的手!”
“不如让那几个装死的泥腿子搬?”
“哈哈!好提议!”
其中的两个伙计,耀武扬威地走出铺子,大步往角落里走。
受伤的农户们,被这些恶霸一样的伙计给打怕了。
看见铺子里又走来两个凶神恶煞一样的汉子,心里就是一紧,畏畏缩缩地往后挪了挪,似乎是想要离这两人远一些。
可是怕什么他就来什么。
两个伙计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近前,指着他们,恶狠狠地命令道:“你们几个直娘贼的夯货,赶紧去把那老狗抬走!否则爷爷就敲断你们的腿,再把你们扔到河里去喂鱼!”
这十几个被打伤的农户,已是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搬得动一具尸体?
想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但凡是受了轻伤,还能走的人,人家早就走了。
何必留在这里白手气呢?
况且,他们留下来也斗不过家大业大的张百万啊!
“我们……我们实在搬不动啊……”
“搬不动?我让你搬不动!”
两个伙计哪管这些,冲到那人身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两位老爷,我……我错了……啊……你们饶了我吧……我现在就去……痛……”
远远走来的一队人马,并没有引起这两个伙计的注意他们现在打得正痛快,无暇他顾。
许安最先看到这一幕,顿觉热血上涌,怒火中烧,“大胆刁民,还不快点住手!”
“谁特娘的在那里大呼小叫,撞大尾巴狼?老子连你一起打!”
两个人连身都懒得转,张嘴就威胁地骂道。
许安怒极反笑,也不多话,拿出铁珠弹了出去,全力以赴的一击,铁珠的速度比以往还要快了一成。
分别击中了两个伙计的手臂。
紧接着就听到了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