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临渊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咱家的生意在这上京刚刚有了起色,人脉也才刚刚铺开,你回了边城府,这些可就都白费了!”
朱憬走上前,半跪在父亲面前,握住他的手:“爹,我明白您的苦心。但您别忘了,边城才是咱们朱家的根啊!
在这上京,咱们看似风光,实则处处受人排挤。可回到边城,咱们有祖宅、有根基,能做的事情远比在这里多得多。”
朱临渊冷哼一声:“哼,说得轻巧!边城府如今是什么局势你不清楚?丁漫私自征兵、自立城主,朝廷岂会轻易放过她?
一旦朝廷出兵围剿,你也会被牵连其中。到时候,咱们朱家无论是在边城,还是在上京,都没了立足之地!”
朱憬语气诚恳:“爹,我甘愿冒这个险。朝廷如今争论不休,还未对边城府采取行动,这便是时机。
咱们回到边城,凭借咱家在当地的威望和人脉,能帮漫儿整顿军备、安抚百姓,加强防御。
只要我们能做出成绩,说不定朝廷也会重新考量对边城府的态度。”
朱临渊猛地甩开他的手,双手抱头,痛苦地说道:“你这一去,咱们在这上京的生意可就全完了!
那些平日里与我们有生意往来的,为了撇清关系,定会落井下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脉,也会瞬间崩塌。”
朱憬咬了咬牙,说道:“爹,我对不住您和族里人。但我若不回去,余生都将活在悔恨之中。
上京的生意咱们可以留几个得力的下人在这里打理着,咱们返回边城,重新开拓客源。我相信凭借咱们朱家在边城多年的底蕴,一定能东山再起。”
朱临渊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憬儿,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冒险?”
朱憬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酸,眼眶也跟着湿润了:“爹,我知道您担心我,可这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您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而且,我也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回去。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共同面对。”
朱临渊痛苦地闭上双眼,内心在亲情与现实的困境之间反复拉扯。
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疲惫与妥协:“罢了罢了,你要回去,我便陪着你。这上京的一切,就暂且放下吧。”
朱憬闻言,眼中闪过惊喜与感动,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爹,谢谢您!有您在身边,我心里踏实多了。咱们一起回边城,把朱家的根重新扎稳。”
朱临渊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望着家中熟悉的一切,眼中满是不舍:“去收拾东西吧,咱们尽快启程。希望这一去,不会让咱们后悔。”
朱憬用力地点点头,转身快步去准备行囊。
朱临渊望着儿子的背影,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一去,前路充满未知,但为了儿子,为了心中那一丝对家乡的眷恋,他愿意拼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