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疲累回到家。
季敏柔又来旧事重提。
“表哥,之前我让你给孩子一个名分,你推三阻四,顾左右而言他,如今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你还要再娶那个薛沉鱼,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能把你当什么?你就是我的表妹,永远都是表妹。”
季敏柔愣了愣,久久回不过神来,“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让我一辈子就这么不清不楚跟着你么?”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贺敏之原本就带着一肚子的火气,被季敏柔这么逼问着,更是怒上心头。
“之前薛氏还是我贺家当家主母的时候,不是你自己口口声声的说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够了么?”
“那会儿装得不争不求,如今怎地又来要名分了?”
“既如此,那便择个吉日,一顶小轿抬你过门做个姨娘便是了。”
“贺敏之!你说的这是人话么?!”季敏柔难以置信的吼了出来。
贺敏之只皱了一下眉头,将她推开了许多。
季敏柔越发恼怒了,“贺敏之,我爹便不是什么大官,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嫁给人家做正头娘子也是绰绰有余的,你居然要我洗手与你做姨娘?!”
“你说这些话对得起我,对得起姑母么?”
面对季敏柔的咄咄逼人,贺敏之不以为意,甚至将她推开了去,“这姨娘你爱做便做,不愿意做就老老实实的把孩子生下来,以后你爱去哪去哪,与我无关。”
说完这话,他便不耐烦的扬长而去。
自然是没听见“咚”的一声,季敏柔被他推得撞上了柜子,身下鲜血汨汨流出。
“救,救救……”
……
从自己的院里出来,贺敏之又去了慈文院。
他因为刘氏出的主意才被庶吉士斥责,回家自醒,这口气自然是忍不下的。
进门就滔滔不绝的数落了一段刘氏,如今的刘氏全仗着她这个儿子给自己挣诰命了,便是再生气也没有与他翻脸,等他数落完了,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
贺敏之不痛不痒的听着,然后施施然离开。
心里还庆幸着,也就是被庶吉士说几句而已,他身后还有大人物,待风声过去,庶吉士说不定还要亲自来迎他回翰林院。
贺敏之沾沾自喜之时,却不知一位向来寡言的御史上了书。
那位御史弹劾翰林院七品编撰贺敏之,婚内通女支、狎女支为乐,迫害原配,骗取私财等四条罪状。
也捎带上了为虎作伥的那个武安侯府旧奴孙平安。
天子向来重视读书人,自然对读书人的品行也有所要求,如今听说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七品编撰就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当场震怒。
尤其是听说,他的原配便是那位倾尽全力捐资捐物的安平县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朝贬了贺敏之的官,让他收拾行囊滚出盛京,到岭南当一任县令去。
真是恶有恶报!
至于那个有功名的孙平安,吃里扒外,不念旧主恩情。
陛下言道:“此等忘恩负义之徒,不配功名加身。即日起革除功名,永不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