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我早已经抛去了这种情感。」
楚子航目光灼灼的凝视着俯视着自己的君主,一如当年那个男人仰望着神明冲锋时的无畏,恐惧与懦弱在此刻的他眼中,通通没有!
他如同剑客一般将手中的审判之剑指向天际目标所在的方向:「报上姓名来吧,大地与山之王!」
············
「这就是……荷官么?」
车厢顶部投射下昏黄的灯光,最后一节车厢末尾处摆放着一张陈旧的赌桌,桌对面坐着一个披着褐色麻布的人形。
在路明非的疑惑下,荷官缓缓抬起脸来。
路明非觉得这货的确有那么一丝关底boss的气质。
他在学院图书馆的古籍中看见过这样的生物——镰鼬。
言灵·镰鼬就是以这种生物命名的。
古籍上记载镰鼬是一种群居生物,正常的镰鼬体型很小,这一只是准确来说应该是镰鼬女王,这种生物的群体构筑就像是蚂蚁一样,一个蚁后控制着许多雄性镰鼬为其工作,这些镰鼬就是她的眼睛。
别问路明非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他只是读不进那些满是密密麻麻文字的书,对这种有这图的还算凑合所以刚好读了而已,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
大概就是他当时试图联想了一下凯撒是只母镰鼬的样子。
咳咳,扯远了。
总之,这镰鼬女王作为关底boss似乎的确还算不错,至少长相挺渗人的。
她有着九个脑袋,此刻这些脑袋正左右扭摆,九根颈椎弯曲着,就像就条蛇的嵴骨,头上的眼睛用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恐怕目光望着光临这节车厢的众人。
「别怕,荷官不会伤害人。」高幂见路明非有些惊讶,解释道,「刚才也说了,就算你攻击它它也不会还手,因为它好像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谁说我害怕了?小场面。」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大摇大摆的来到赌桌前坐下。
他说的自然是实话,比起龙王,眼前这东西真是可爱多了。
他不过是看见这东西略微有些疑惑而已。
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刚才还猜守在关底的会不会是龙王呢。
毕竟说起「孤独」,那可是拥有龙血的生物的专属话题。
「血之哀」大家都有,而最深沉的自然是龙王本尊了。
试想一下,君临天下的君主,坐在王座上环顾四周,除了铸就王座的枯骨之外,无数岁月仅有只有双生子的同胞陪伴自己,那得有多孤独啊……
不过和自己比那可差远了。
路明非自认为自己四舍五入就等于孤儿,连个同胞都没有。
所以这场游戏……怎么输?
「怎么开局?我的赌注呢?」
上桌后,路明非朝着身边的几人问着。
「……」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荷官的九个头盖骨已经分别工作了起来。
它观察着每一个到场嘉宾,然后不知道以什么为标准,把相应数量的筹码扔到这些人各自面前。
高幂面前是几十枚暗金色硬币,万博倩也一样。
赵孟华面前则是除了硬币之外还多了一个铝壳的指南针。
陈朵和刘五魁面前的硬币都挺少,只有分别寥寥十几枚。因为她们现在在新部门待着感觉还挺好,同伴们都对她们很好。
但筹码少也就意味着机会少,所以她们尝试很多次,都没能赢光荷官的筹码,基本每次都是几局就出局了。
而落在路明非身前的筹码,是一枚铁皮瓶盖。
「不会吧?就一枚?是因为我初来乍到还没像你们一样体会到孤独的滋味么?」
路明非拿起面前的瓶盖打量着。
瓶盖上印着「北冰洋」的字样,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橘子汽水的瓶盖,产地在京城,以前和可乐一样流行,后来只能算是小众饮品。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好像一个轮回一样,又有要逐渐成为所谓
「网红潮流」的意思。就像以前人们穿着破洞裤子现在人们也喜欢穿一样。
「呵呵……」
「你错了……」高幂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路明非。
从这货一副摆烂青年的外表,他真没看出对方竟然能有如此孤独。
「在这里「北冰洋」瓶盖是价值最高的筹码,每一个相当于一千个暗金色硬币。」
说着,他又指了指赵孟华面前的指南针,「铝壳指南针也就值一百个硬币,这是荷官怕硬币太多面前不好堆放,所以给了你面值大的,你想换零钱可以把瓶盖再扔回去。」
「哦。」
路明非闻言恍然大悟的应了一声,然后想也不想就将手里的硬币朝着荷官的头盖骨扔了过去。
那镰鼬女王的其中一个头盖骨张开接住,随后伸长脖子到路明非面前,吐出一大堆暗金色的筹码。
「荷官想赢我……得费不少功夫吧?」
路明非笑着吐槽道。
只要他不产生梭哈的念头,就算每把都输,也够和这个荷官磨一阵了。
见此,不管是高幂、万博倩还是赵孟华眼中都燃起了希望。
对于路明非能有这么多筹码,他们当然是羡慕的。
路神人不亏乃神人也,连这种事情都能开挂。
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因为筹码越多就代表着越孤独。
因此,几人看向路明非目光不自觉的又觉得有些可怜。
这倒霉孩子究竟遭遇了些什么孽啊?
很快,随着荷官开始发牌,赌桌上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众人都不再说话。
当然,也有表现得很轻松的人。
陈朵和刘五魁,她们似乎并不着急离开这里。
另外还有路明非。
他倒不是不想离开,只是着急也没用。
打牌不是他所擅长的游戏,毕竟他也说过了自己数学不好。
但要要通关游戏的方法不只有老老实实过关。
「三条。」
他正一边若无其事的玩儿着牌,一边观察着对面的荷官,寻找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