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西贡提岸,很是热闹。
广式的早餐,伴随着白色的热蒸汽,以及接连而过的人们,成了最热闹鲜活的画面。
义安会馆。
一个穿着深色唐装的男人,恭敬的上香后,就整理着袖口朝外面走去。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一个胳膊上刺花的男青年,就急忙跑了过来。
“陈叔,那帮南韩人要跟你谈谈。”
“谈?谈什么?”
陈光越抖了一下袖口,他今年三十一岁,身体强壮,双手强劲有力,行走间步伐稳定,是这义安会馆的坐堂大佬。
“姓崔的那小子,还没吃到教训?”
陈光越脸上的神色淡然,古井不波,毕竟跟他们这些扎根多年的坐地虎相比。
那些从南韩过来讨生活的黑帮。
不管是明里暗里都不占任何上风,不过那个过来的南韩釜山的崔炯培倒算是个人物。
下手够狠,也有老大的气势。
但也是个丧家之犬,被南韩政府的黑帮犯罪扫荡行动,逼的流浪海外,逃到了这里。
倒是把一盘散沙的南韩混混统合起来了。
建立了一个城北帮。
可惜他们没有生意,这里是安南,不是南韩,这里但凡是能赚钱的产业。
后面全都是军队站场。
黑帮的砍刀,明显比不过安南军队粗大的坦克炮口,在夹缝求生的南韩黑帮。
就把目光放在了西贡提岸这里。
但很明显,他们打不进来。
之前这帮南韩黑帮想在这里开一家店,被义安会馆出人,直接砸了出去。
西贡提岸是唐人街,虽然在这里开店不一定全部都是华人,但多少都是有相对应的关系。
绝对不会允许别的势力的人。
在自己的地盘上开店,那不是店,那是钉子,多开一家店,两家店就全都靠了进来。
“不是,姓崔的那个说,昨天晚上他们的人被袭击了,说是我们的人干的。”
“我们?谁又出去了?”
陈光越站在大门口,看着外面热闹的早晨,稍微皱了一下眉毛,寻思着,可能是那个不老实的小子,出去又招惹到事情了。
青年摇了摇头,“不是我们的人,是从外地来的,两辆车,带通行证,是从外国来的。”
“东国?”陈光越转头问道。
“不是,牌照是勃磨的。”
“崔炯培的人伤的怎么样,因为什么事情?”陈光越问了起来,考虑应该应对。
“不清楚,姓崔的让人一大清早就过来报信了,不过,那车上的人倒是在夏家胡同那里住宿,车就停在外面,要不要……”
“不用,你先去打听一下,我等会过去看看。”
陈光耀摆了摆手,让青年过去办事。
自己则是拽着袖子,朝常去的早餐铺子走去,他们不是黑帮,也不是帮派。
应该说是当地士绅,豪强,有自己正规的产业,关系,以及能打服周围人的拳头。
“陈叔,吃点什么?”
“老三样。”
“好来,陈叔稍等一下。”
早餐摊的老板,快速的准备了三样早餐,送到了陈光越专属的位置上。
“陈叔,慢点吃,我再给你泡壶茶。”
呼啦啦的热气,随着天上的阳光照在了这边,清晨的鸟语花香。
随着街边的行人往来,变得热闹了起来。
在夏日宾馆。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探了进来,照在了床上,江望抬手抓起一边的被子,往脸上一遮。
才想起来,他这是在外面。
闭着眼睛思索了三秒,江望猛地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摸着身边的手枪。
检查了一下保险,随手插在腰间。
“托托?”
江望起身朝旁边喊了一句,这边宾馆没有大套间,都是两床,双人床的房间。
江望他们昨晚开了四间,专门给于丽娟这个女人开了一个房间,刚好都是对门。
江望跟托托住在一个房间,托托在门口打地铺,刚好挡住门,万一有事。
门一开,他也是第一个醒的。
不过,他那睡觉的姿势,不能恭维,没人样,要不是在地上,这脑袋一晚上得摔三次。
“起来,上床去睡,我出去抽根烟。”
江望用脚将托托踢醒,从随身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双拖鞋,还有烟盒,这房间里面没厕所。
得去外面解决。
江望推开房门,就看到阮文雄他们已经在外面吃早餐了,还是灌汤包一类的。
“醒了,要吃一点吗?”
阮文雄把手里拎着的纸袋子,朝江望递了过去,江望看着自己嘴上叼着的烟。
连忙把烟拿了下来,“我等会吃。”
“对了,这里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