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代价。

白矜雾的电话又响了，这回是医院的。

“白小姐，很抱歉地通知您，您的爷爷........刚才去世了。”

“他是自杀的。”

白矜雾脑子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紧接着被前所未有的巨大嗡鸣笼罩住，暗无天日，心脏慌的快要停跳。

根据医院的说法，白鸿杰自己拿刀割了大动脉，提前锁好了门，等医生和护士进来时，他已经没气了。

他留了一封极其短小的遗书。

——矜雾，别为爷爷伤心，爷爷的病是治不好的。很荣幸成为你的爷爷，我死后，好好生活。

我已经活够了，你也该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来自矜雾的爷爷，白鸿杰。

—

白矜雾静静地坐在木椅上，被枪弹炮火连天攻击后的小木屋弥漫着一股黑焦的气味，所有都崩坏了。

从里到外，从她的身边到远处，一切都崩坏崩毁。

陆君凌正在派人办白鸿杰葬礼的一些事情，但主要还得白矜雾来拿主意。

白矜雾自从挂了电话，就一直坐在那里，机械性地敲着电脑，面无表情地为明天的行动做最准确的计算和计划。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能停。

她从以前就知道这一点的。

无论谁死了，她都要义无反顾地顶上去，踏着所有人的尸体完成任务。

“雾——”陆君凌尝试艰涩开口。

“别叫我。”

白矜雾侧脸冷漠至极，语气也生疏的厉害，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陆君凌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别惹我。”

白矜雾眼底布满可怕的红血丝，好像已经麻木了，空洞失神。

不想说任何话，说任何话都是费力。

陆君凌没再说话了。

白矜雾看着电脑，实则思绪已经飘到天边了。

暗狮是陆君凌，陆君凌就是暗狮。

两年前，任务刚结束，白矜雾穿着黑色的外套走在贫民窟的路上，戴着墨镜，鸭舌帽，口罩。

为了遮浑身恐怖至极的伤痕。

迎面同样走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漆黑巨大的雨幕之下，他踏着血月而来，同样的装扮，把自己裹的很严实。

他走的步伐挺踉跄，仿佛随时快要倒下，弓着背，低着头，走的很快，仿佛精神状态很错乱。

白矜雾也同样虚弱，没有任何力气，就这么走着。

两个人意外地撞在一起。

两人都一撞就倒。

白矜雾挺疑惑的，这男人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吗？

结果他们同时从地上爬起来，天气太暗，看不清任何表情和面庞，白矜雾只看清了这个男人手臂上圆形的献祭台纹身。

他是全魂家族的人？！

同时，陆君凌看到了对面这个人手臂上纹的一圈的绿色花蛇纹身，极其出挑华丽。

他是鬼蛇的人？！

随后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