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臻显然没想那么多,“玄一还是个小姑娘,她就是对法术好奇。”
“小时候,她就说屋里有鬼,她整夜整夜地哭闹着。李夫人没法子,给她请了道士驱鬼。说来也奇怪,她就不闹了。可从此以后,她就很喜欢这些玩意儿。但哪有姑娘家学这个的,李夫人拘着她,不许她和那些道姑混在一起。”叶子臻想起了往事,“后来,她就时不时叫屋里有鬼,我记得有一次,她还让道士给她的瓷枕也施法,她说她的瓷枕里住了个白衣女子,夜里会出来唱歌。说得可渗人了。”
“所以子川回京以后,进宫前曾偷偷去李家替玄一驱过一次鬼,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子川出宫以后才会去给玄一送符箓。”
说到这里,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怨他怨了十几年,这几日却常常梦到他小时候。我带着他爬山,带着他写字,带着他去李家看金鱼。”
李木子抓着叶子臻的手,“你再说一说,李玄一死前和你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要错。”
叶子臻此刻也意识到了李玄一和叶子川的牵连极深,两人的关系比自己所知道的要密切得多。
“她抓着我的手,说不怪子川哥哥,也不怪叶家。这是他们李家的命。”
“她笑了笑,这就是命。”叶子臻说道:“我抱着她哭个不停,她说现在唯一能替她办的事情,就是等她咽气了,就把她尸首火化了,用陶罐装了埋在李家后院那棵桃树下。”
“她抓紧了我的手,一定要我答应她。”叶子臻握着自己的手,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日李玄一的温度,“我保证一定能做到。她才让我离开。”
“李家的桃树?”李木子觉着似乎这是个线索。
“李玄一的院子里有一株老桃树,她小时候最喜欢在桃树下玩耍。”叶子臻道:“我懂她的意思,那里是她最快乐的地方。”
李木子又问道:“你埋的时候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叶子臻的表情一滞,“是不是真的有?没关系,什么样的情况都可以,你说出来,我才能判断。”
“我觉得那株桃树下已经被人挖过了。”叶子臻开口道,“有一处地有些松,土的颜色也不一样。林知禹还说,是不是抄家的时候连地都要往下掘三尺。”
“然后呢?”
叶子臻摇摇头,“我们挖了一会,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我就把陶罐放了进去。”
李木子决定出去以后先去李家旧宅看看,李玄一看来是个重要的人物。
夜色已黑,道微打探好路径,李木子轻轻跃上屋顶。
她的轻功极好,在屋顶飞驰,几乎没有声音。
从无人的墙头翻出了别苑,李木子长吁了一口气,但看着一片平原,还是有些痛苦。
“马还在原处......”
“不行。刚刚我听说他们在大金山下的路口也安排了人手。这时候骑马过去,一下就被逮住了。”李木子说道:“我们得走路,而且不能从大金山那个方向走。”
李木子正打算离开,想到了那匹马,“道微,你去把马放开。趁着夜色,让它寻路自己回去。千万别让曹家的人捉着马,从租马的铺子找到我们。”
“行,你先走。我们在南面的千山亭汇合。你得等我一会,我脚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