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司绾这刀定然是挥不下去的，但是拿着挥舞也着实吓人，谁都怕会伤到自己，都纷纷给司绾让出了一条道。

司绾见都给她让了道，心口提着的气也落了下去，她收起了刀，快步朝着那个老者走了过去。

“老爷爷……”司绾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轻声喊道。

“诶……”那个老者的声音尤为低沉，似乎他因羞愧而低下了头去，不敢与司绾对视。

“为什么，我有亏欠过你们什么吗，我偶然遇见你们，觉得你们可怜……便想要施以援手，你们如此……良心都不会痛吗！”

司绾本想平静着说话，可是越往后说着，情绪不由得就激动了起来，她拿着刀的手有些颤抖，不自觉的声线就颤抖了起来。

那个老者头越低越下，最后索性就蹲了下去，他手扯着一旁小孩的衣服，手也在颤抖着。

不过司绾现在也没了那么多的同情心，看着那个已经哭得站不稳的老者，她心里只觉得悲凉。

司绾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的后路已经被一群人给堵死了。

“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么领我们进江府先吃一顿，要么现在立即开粥棚！”

“若是不开，可就别怪我们继续砸你的店了！难道你以为我们想砸你的店吗，本来就没有吃东西，砸了还废我们的力气呢！”

司绾冷眼看着他们，正在她准备举刀的时候，一双小手拉住了司绾。

“姐姐……你别哭了……”一个糯糯的声音响起，司绾低头去看，是在北城遇见的那帮乞丐中的孩子之一。

“乖……放开姐姐。”司绾情绪毫无波澜地说道。

小女孩缩了缩脖子，也是被司绾这幅样子吓到了，随后她抬头看了看司绾那副冷脸上挂着泪痕，又低头看向了她手里拿着的刀，“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你居然还敢欺负一个孩子，真不是人啊！”那帮人里不知道谁骂了起来，随后骂声此起彼伏。

“你关粥棚也就算了，让我们饿死就饿死呗，你也就背个狠心的名头。现在你想要饿死我们，还居然欺负一个孩子，她还那么小，她懂什么啊！”

“不要脸，你是怎么下得了心欺负一个孩子！”

骂着骂着，一片菜叶就扔到了司绾的头上，不禁让司绾回到了从前被围着被烂菜叶跟臭鸡蛋的日子。

“那你们就能欺负我吗，为了你们我散了多少钱财，就是为了想让你们过上能够过上能够吃饱饭的好日子！”

“我建立了基金会，为的也是让你们不再挨饿受冻，可是如今不过是基金会出了问题，暂时关闭了粥棚，你们的嘴脸就漏出来了吗！”

“我接济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么对我的吗！”

司绾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声音喊着话，成功让那群人闭上了嘴，不过也只是短暂的，很快他们就又囔囔了起来。

司绾的心彻底凉了下去，她闭上眼睛，不打算再反抗。

而在闭眼的瞬间，她看见有一个中年妇女冲着她扬起了巴掌，但是她也懒得去躲，就这么闭着眼等着那疼痛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