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去工造司前,他答应怀炎,绝不用「御炎君」的身份,也不用朱雀之火。
“你好,病人已经没事了,你是他什么人?”,丹士一脸没好气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皱眉看着延年。
“他的师兄。”,延年站起身,语气平淡。
“来付钱吧,一共一万二巡镝。”
“师兄就要有个师兄的模样,你得好好地照看小师弟,他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短生种…还是多关心一点。”
丹士递给延年几个小玉瓶,里面是治疗皮外伤的药,耐心地嘱托一番。
延年神情冷漠地听完,付完钱,返回病房,看着床上的小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着腿,装作高冷的模样。
“唔——爸爸、妈妈…逃,逃不掉。”,应星双眸紧闭,眉头皱成了一团,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又是那个梦,他的家乡被丰饶余孽侵虐,大火燃烧,亲人、朋友们哀嚎,在敌人那狰狞的目光下,他只能不停地逃。
不停地逃。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浮现在耳边。
“这是…做噩梦了?”
应星感受到有温暖的指尖轻柔地在他的额头摩擦,为他擦掉汗水。
是谁?
在朱明孤身一人,还没人如此温柔地对待他。
应星缓缓地睁开紫色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是空荡的天花板,灯光有些刺眼,并没有任何人的手。
偏头一看,立马像见了鬼一样,惨叫一声,抱着被子,蜷缩在墙角,泪水未干的眼眸圆瞪,含着憎恶。
“你,你在这干什么?”
“想打架?我奉陪!我是不会屈服于你的,混蛋。”
应星握紧拳头,目光阴恻恻地盯着延年。
在旁人眼中,大师兄锻冶术很高,不逊色一些工正,为人高傲却也算彬彬有礼。
但其实,是个瞧不起短生种、并且欺负人,好妒的阴险小人。
好感度猛降。
「没事了吗?那些涂抹的药还算有效果,完了,我要回去了——真难办。」
延年嘴一抿,心中暗想。
应星呆住,大师兄的嘴未动,但是他却听见了大师兄的声音。
什么涂药?
什么回去?
「咦,怎么不降了,莫不是被水淹了大脑,我没失忆,他失忆了?」
「要不要找丹士过来查一遍。」
延年察觉到好感度停在—400,忽然止住,在心底吐槽。
延年觉得纳闷,但演戏演到底,立马摆出一副轻蔑之色,淡淡开口。
“呵,真能睡,一脸蠢样,短生种就是脆弱,一碰就碎,我替你付了钱,双倍还我,或者离开工造司,在我眼前消失,选一个吧。”
“你,明明是你打的我!”,应星回过神,双目喷火。
“我是不会离开工造司的,你休想。”
“像你这种伪君子,才不配待在工造司,渣滓,你永远也比不上「御炎君」的一根手指。”
应星冷笑,稚嫩的脸庞显露坚毅,鼓起脸颊,他不仅不离开,还偏偏要更加努力,早一点从学徒身份转正。
「有志气,眼神不错,这就是匠心吗?不愧是日后的大才。」
「降了——唉,算了,还有几次机会,总会有突破口,应星会对我有所转变的,就是我目前恶毒的模样怎么弄?」
「麻烦。」
又是大师兄的声音,经常骂他的大师兄竟然在夸他?
机会、突破口、对他有转变,什么和什么?
应星皱起眉头,看向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眼神深处浮现怪异,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看向延年的唇,压根没有张。
“谁,允许你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的?”,延年站起身,眸光冰冷,一拳砸穿应星旁边的墙,应星身体一颤,回过神时,已被延年拎起衣领,整个人悬在空中。
因为贫穷,又不受待见,所以经常吃不饱,应星像个豆芽一样,比延年矮了一大截。
“你放开我!”,应星伸手握住延年的手腕,正欲大喊,却又听见声音。
「好轻,比牢景还轻,瘦成豆芽了,想想牢景…也算大胖小子。」
「这算维护我蔑视短生种的形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