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副厂长听着钱主任的话，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紧紧地盯着他，“钱主任，那依你之见，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钱主任迎着程副厂长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现在流言已经传开了，那就说明厂里已经出了问题。所以，不管怎样，咱们总得给工人们一个交代，不然大家心里都会犯嘀咕。”

程副厂长追问，“那你所谓的交代具体是什么意思？”

钱主任顿了顿，接着开口，“我觉着嘛，先让成燕子同志配合调查吧，如果最后证实她确实没有问题，那再把她的职位恢复过来也不是不可以，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她真的没有问题，那么肯定不怕查。”

听到这话，程副厂长不禁提高了声调，“你要调查成燕子同志？”

钱主任好像没有听出程副厂长的语气，仍然自顾自的说着，

“既然都在传成燕子同志有问题，我们肯定是要落实一下嘛，这可容不得半点马虎。”她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比划着，好像事情很严重，迫切的需要解决。

程副厂长直接提出问题，“那我和王副部长是不是也要一起停职，配合保卫科的调查呢？”

钱主任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回答，“嗯……这个目前来说可能还用不着，毕竟之前是没有问题的。”

下面的干部们也开始有了议论的声音，程副厂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眼看就要忍不住发火，王一茗突然开口了，

“程副厂长，我有话要说。”

程副厂长生硬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王一茗身上，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责骂之语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缓缓放下手中正准备端起来喝一口的茶杯，对着王一茗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一茗，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出来吧。”

得到许可后，王一茗将双手稳稳地放置在会议桌之上，挺直了身子，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首先，对于钱主任所说的要针对成燕子同志展开调查这件事，我个人持有不同意见。

大家想一想，成燕子同志当时的下乡地点与咱们京市之间可是相隔了好几个省份！而且她还是去到那种偏远的乡下地区，连传个消息回来都相当困难。

那么，究竟是谁能够如此言之凿凿地得出那样一个结论呢？

所以依我看，当务之急并不是立刻对成燕子同志展开调查，而是应该及时找出那个最先散布谣言的始作俑者！只有找到了源头，才能真正弄清楚事实的真相。”

如果传播者只是随口乱说，那么，这么说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女同志的清誉，我和程副厂长的清白，还有罐头厂的脸面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损伤，这种人不止行为可恶，更是内心肮脏，做人做事不记后果，应该受到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