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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人向成大军透露哪怕一丁点儿有关此事的真相，就在一群人的“簇拥”和“声援”下，成大军在车间主任的引领下，气势汹汹地找上了程副厂长。

给你台阶你还不下了？真当他没脾气？昨天是有记者同志在，他要是处理不好很丢人。今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居然还敢到他面前嘚瑟，还要说法？想到这里，程副厂长怒火中烧，直接问责，

“厂子的用工人选是可以随便换的吗？”

（可以，但是得你情我愿，不能强买强卖。）

“你儿子在仓库被冤枉了是吗？”

（行，那就好好调查，他这几年暗地里转手倒卖了厂子多少财物！必须把所有损失全都追回来！）

程副厂长大手一挥，表示从即刻起就要对整个厂子展开一次大规模的整顿行动，他要让所有人都清楚明白，日后若再有人胆敢滋事生非，尤其是闹到他这位尽心尽力为员工着想的“好”厂长面前来，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最终，经过保卫科严格细致的审讯，成国栋私底下倒卖罐头厂内物品的金额高达470块，相当于一名普通员工辛辛苦苦工作一年多才能够挣到的工资，这笔钱在保卫科地持续跟进下全额追回（不还钱就把厂里分的房子还回来）。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仓库另外的几个人也因为与成国栋有所关联而或多或少地遭受了牵连，根据情节轻重，他们分别赔付了 100 块到 200 块不等的金额，并且跟着背了大过，差点降成临时工。

自那以后，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成国栋的日子过得很惨，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莫名其妙地遭人套麻袋暴打一顿。是谁对他痛下毒手……不知道，只知道每次挨打后，成国栋都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

等到他们知道真实原因的时候……是看到了报纸，不过都已经晚了。

其实报道里并没有指名道姓指出当事人就是成国栋及其家人，但眼尖的人们发现，就在同页的京市日报上，赫然刊登着一则由成燕子发布的断绝亲属关系声明。如此一来，大家瞬间明白了那个声名狼藉、行为恶劣的一家人究竟是谁。

这个时候的成国栋再也不敢肆意妄为地闹事了，成大军也不敢找领导要说法了，成燕子的母亲段三妹原本在街道的工作，由于街道全体人员的一致声讨和施压，最终被无情地开除了。儿子和妻子丢了工作，家里还不得不赔付将近 500 块钱，全家人唯一的生活依靠只剩下成大军的工作收入过日子了。

如果他继续不识趣地闹腾下去，恐怕程副厂长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无奈之下，成大军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默默地咽下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