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都无法将眼前这个一身冷冽如霜雪的人与万年前那个温润宽仁的仙尊联系在一起。
分明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啊。
为什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宁钰见自己两个小徒弟并没什么事,不由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在扶摇宗人还能丢了。
这段时日他找了许多地方。
思过崖崖底也找遍了,都没看见二人的身影。
没想到突然收到小徒弟的讯息说他们在思过崖崖底。
小七还好,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反倒是小徒弟,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宁钰见此也不多问,只轻轻叹了一口气。
“先回去吧。”
余相皖轻轻点了点头。
待回到小竹屋院门前时,忽然觉得,不过是去万年前走了一遭,再次回到这里,却恍若隔世。
宁钰将人送到便要离去。
似乎来寻他和叶枕安,只是他挤出来的时间一般。
师尊似乎总是很忙,以前忙着修炼,现在又忙着山下的事。
想起他与叶枕安之前去风情园取的万花酿。
不由出声唤住正欲离去的宁钰。
“师尊。”
宁钰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小徒弟。
“何事?”
余相皖抿了抿唇,一双清冷的眸子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
“师尊如此忙碌是为何事?”
宁钰闻言一怔,今日的小徒弟怎么如此反常?
他拧了拧眉,想着思过崖崖底埋着的数万魂魄,慧眼如炬的看向余相皖,仔细探查了一番,并无任何被夺舍的迹象。
于是这才回道。
“去寻你大师兄。”
一语惊人,余相皖和叶枕安听见师尊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惊讶的看向他。
余相皖喃喃道。
“大师兄……”
“大师兄不是……”
宁钰听见余相皖不可置信的低喃,那张冰雕似的面容竟然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不悦。
“你大师兄没死,莫要听外界胡说,若无事为师便下山了,归期不定。”
余相皖闻言并不惧,反而上前一步继续问道。
“那师尊可记得大师兄是何模样!”
他定定的看着宁钰,不放过他眼底任何情绪。
宁钰眼中茫然了一瞬,他仔细想了想,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只记得自己大弟子喜欢华丽好看的东西。
只记得他红衣热烈,良善热忱。
是他从小带大的第一个弟子,也是唯一一个自己费心教导的弟子。
其他弟子,二三弟子是扔给大弟子带的。
至于其他的,入域剑峰时已是少年,他自然不必过多劳心,只偶尔指导指导他们修炼。
只不过大弟子失踪了。
他的阿彻失踪了。
失踪在万年前那场比试之中。
都说他死了。
可是,他不信。
阿彻的魂灯分明还好好的。
他不知道祈悦和竞雪为何会突然叛出宗门。
可是阿彻不会的,他知道阿彻不会离开宗门,也不会离开他的。
他只是不知道阿彻去了哪里。
万年来,他对外称闭关不出,可是他一直在暗中寻找阿彻。
宁钰眼底渐渐漫起缕缕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