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公学之内,一位老先生瞧着程锦绣那诚恳至极的态度,语气不由得缓和了几分,缓缓言道:“入学一事,须得通过入学考试,以此考察孩子的学识根基。且还须备有本地户籍证明,方可顺利办理入学手续。”
程锦绣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忧虑。这户籍之事,她倒是早就已经搞定了。但是程锦峰、程正以及萧肃这三人,从未系统地学习过什么,这入学考试,只怕得她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办法了。
“多谢老先生指点迷津,我回去后定会着手准备。”程锦绣再次向老先生行礼,转身欲离去。
然而,老先生却忽然叫住了她:“且慢,我瞧你言辞恳切,但面色犹豫,似有难言之隐?”
程锦绣心中不由一暖,未曾想这古代的学堂竟还有如此人性化的关切,连忙实话实说:“实不相瞒,我家中的弟弟与幼子,他们先前因家中贫困,并无学习的机会。我弟弟如今已然十岁,识得的字却是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老先生听后,不由得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了些许失望之色,轻轻摇了摇头:“那只怕即便是来了,也跟不上公学的课业,定会十分吃力。”
“先生此言差矣,常言道‘勤能补拙’,若他们能日夜苦读,未必不能突飞猛进。”程锦绣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抬头望向老先生,那双眸子里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老先生凝视着她,片刻后,似乎被她的坚韧所打动,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这样吧,本县学每月初一、十五皆有公开授课,专为那些无法入学却对知识充满渴望的孩童开设。你可以先带他们来听课,待有了一定基础,再考虑入学考试也不迟。”
“真的?这可真是太好了,多谢老先生!多谢老先生!”程锦绣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如花儿般灿烂的笑容,连连鞠躬道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老先生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如此客气:“知识本应普及万民,能为孩子们做些事情,也是老夫的荣幸。只是,你得记住,持之以恒才是关键。”
“老先生放心,我必定铭记在心。”程锦绣郑重承诺,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她深知,这对于家中的三个孩子来说,是一个多么宝贵的机会。
“邹学究,不好啦——”就在程锦绣欲转身离去之时,一个身着浅灰色学士服的小学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
邹学究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何事如此慌张?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们的?”
小学童哪里顾得上这许多,他连忙道:“哎哟,学究——小尊他被枣核卡住嗓子了,他上不来气,脸都憋紫了。”
程锦绣闻言,心中不由一紧,立刻意识到情况的危急。她本能地向前一步,欲询问是否需要帮忙,但转念一想,自己虽然学习过海姆立克急救法,但在这个时代,对此类急症并无处理经验,贸然行动只怕会适得其反。
于是,她迅速调整思路,目光转向老先生,希望他能提供些指导或帮助。
邹学究的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迅速对小学童吩咐道:“快,带我去瞧瞧,同时派人去请医馆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