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牌匾起什么名字,夫人想好了没?”
妇人眉头微拧,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还真没功夫细想铺子要改个什么名头。
她正出神,忽听身旁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依我拙见,不若改为惠民粮行。”
对上罗夫人满含惊喜的双眸,宋言汐唇角微掀,由衷的感激道:“此次边城内忧外患,粮草紧缺,若非夫人挺身而出开家中粮仓接济百姓,不知要饿死多少条性命。
言汐在此,代替边城百姓谢过夫人大恩 !”
她说着,便要朝着梁夫人行大礼。
梁夫人后知后觉回过神,一把拖住她的胳膊,眼眶红红道:“郡主,使不得。”
她仔仔细细打量着宋言汐,庆幸道:“好在老天开眼,让郡主和王爷平安归来。”
旁边的小厮一脸激动道:“郡主不知道,您和王爷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出来时,我家夫人那几天日日以泪洗面,比我家老爷没了哭的还要伤心。
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战神殿的门槛怕是都要被百姓给踏破了。”
罗夫人瞪他一眼,“要你多嘴?”
她拉起宋言汐的手,热情道:“郡主今日就别走了,正好平安娘也刚出月子,咱们三个聚在一起喝两盅。”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如今气色红润,精神气十足,说她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也有人信。
宋言汐看了眼天色,婉拒道:“酒就不喝了,我去看看平安他们,晚些回去还要收拾东西。”
罗夫人笑容微僵,“郡主这是要走?”
见宋言汐点头,她紧紧拉着宋言汐的手,满眼不舍,“郡主今日才回城,还没来得及歇歇,怎么怎么着急?
就不能……晚个几日再说?”
宋言汐:“皇命不可违。”
罗夫人是读过书的,知道这简单的五个字分量有多重,只红着眼眶笑道:“回去也好,郡主的亲朋都在京中,你一日未归他们的心怕是就要悬着一日。”
她顿了顿,眼底带着迟疑道:“竹夫人面前,还请郡主当做从未见过我,也未曾听说过那些陈年往事。”
怕宋言汐误以为她是放不下,罗夫人轻声解释道:“往事已逝,我爹娘也早已故去,没必要再提及这桩旧事平白惹竹夫人伤怀。”
想到还有正事,罗夫人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问:“郡主身边那个叫田鼠的好汉,家住何方,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田鼠他……是个孤儿。”
罗夫人诧异了一瞬,眼底多了伤感,“原是个可怜人,无家无口的没什么牵挂,才能豁得出性命救人。”
闻言,宋言汐心下骤然一沉。
什么叫豁得出性命救人?
田鼠此人最是圆滑,又格外惜命,怎会为了救人不顾自身性命。
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
明明她出城前不久,田鼠还找上她,厚着脸皮央她在面圣之时多为他说几句好话,免得陛下一怒之下判他个秋后处斩。
见宋言汐反应不对,罗夫人面带迟疑问:“郡主还不知道?”
她说着又想到什么,懊恼道:“瞧我这记性,郡主上午才进城,定然有许多事情还未听说。”
罗夫人转过头,吩咐一旁小厮,“快去前头铺子买些蜡烛纸钱,趁着天色还早我陪郡主走一趟。”
听到要买蜡烛纸钱,宋言汐悬着的心狠狠一紧,轻声问:“何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