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藩王管制的放开,如今的大明官僚,并不怕与藩王来往。
不过朝廷重臣,还是比较忌讳的。
可官阶低一点的,就不怎么在乎了。
朱尚烈一路向东,过临桃、巩昌、秦州等地,皆受到当地官员的迎接与招待。
而快到长安时,更收到消息,说太子朱尚炳,将会携文武百官,及在京的一众兄弟,出城迎接。
朱尚烈大惊,向左右道:“我,何德何能,劳太子与百官出迎?”
信使道:“此为皇上谕旨!”
朱尚烈懵了,不知老爹何故,太想他了?
想他把自己弄那么远,好悬发配到极西之地啊!
“行了,咱知道了!”
将信使打发走后,朱尚烈压着速度,最终在约定的时间赶到长安城西门外十里处。
远远望去,黄罗伞下,一个无论穿着还是气势都与父皇差不多的年轻人,傲然而立。
朱尚烈忙下了马,快步到近前,见礼道:“臣,秦王朱尚烈,叩见太子殿下!”
朱尚炳这才搀扶道:“哎,自家兄弟,何必行此大礼?”
朱尚烈笑:“虽是兄弟,更是君臣,礼法不可废!”
朱尚炳闻言,颇为满意,旋即让一众兄弟和百官过来与朱尚烈见礼。
随即,拉着秦王的手,一同往城门的方向走。
这么多人,自然是不能走回去的。
可朱尚炳有话想说,便扯着朱尚烈步行。
“二弟此番回京,便不要走了,留在长安帮咱!”
朱尚烈笑道:“臣弟,自然是以大哥马首是瞻的,不过在外面这些年,呆惯了。怕不适应朝廷里的氛围,就盼着父皇,早些把我的封地定下来,安心回去过日子。”
“哎,封地再好,哪比得上京城?留下来帮咱,既能享福,还能跟兄弟们在一起啊!”
朱尚烈苦笑,“我自然是愿意跟兄弟们在一起的,只是封藩政策已定,要么虚封在内,要么实封于外。臣弟就想弄个小地方,关上门过自在日子!”
朱尚炳道:“你真这么想?”
朱尚烈说:“那是自然!”
“父皇留你,也要走吗?”
朱尚烈闻言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朱尚炳叹息道:“父皇已经传下口谕,命你协管工部事务,具体的旨意,明日会传给你。你若一心想走,可早早跟父皇说明。”
朱尚烈闻言,似半空中响起一个炸雷一般,整个人都懵了。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协理工部事务,不合规矩啊!
之前四叔确实帮着推行士绅一体纳粮,可明显是推出来扛雷的。
父皇把我推到前面是何意,这不存心让大哥嫉恨我嘛!
朱尚烈想到此处,瞥了眼一旁的朱尚炳,见其面色阴沉,目光冷峻,心里便是一哆嗦。
忙说道:“大哥放心,这差事,臣弟一定坚辞不受!”
朱尚炳这才露出笑脸,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