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贪腐大案(1 / 2)

家父朱重八 余生所念 2057 字 9个月前

长安,紫禁城。

乾清宫内,朱樉设宴招待朱楧夫妇。

“礼部那边,朕已经下旨申斥,会严厉处罚相关人员!”

朱楧忙道:“这件事,臣弟亦有过错,皇兄不必苛责太甚!”

朱樉道:“朝廷自有法度,错了就是错,按规章办事就好,你也不必为他们说情。”

朱楧只得称是,又与朱樉说起在藩国发展。

“皇兄,臣弟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臣弟的藩国境内多为山林,地狭民贫,发展不易。纵然有海贸、渔猎,亦不能跟高丽、魏、夏相比,臣想多获取一些烟草配额,往日本出口!”

朱樉闻言一愣,类似的话这段时间已不知听过多少。

回京的一众藩王,大多向他请求增加烟草配额,未料朱楧这浓眉大眼的,也贪图赚快钱了。

不过,他也确实有扩大烟草市场,增加销量的念头。

无他,登基后的两场大仗,实在是太费钱了。

若换成朱元章、朱棣,自然是要开动马力印宝钞,制造通货膨胀,将战争产生的巨额开销转嫁到百姓头上。

朱樉不玩“宝钞经济”,自然要用烟草收割富人乃至海外贵族的银子。

虽是如此,却也不能让一众藩王、勋贵,觉得他的烟草是大风刮来的,没有成本。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要说你们的日子,肯定比开国的时候好吧,但那时大伙过的都还不错,也没见谁哭穷。现在可好,这次回京,一个个都跟我说日子不好过,想增加烟草配额!”

朱楧被说的有些羞愧,毕竟他从前的年俸只有五百石啊!

王妃孙氏,却大着胆子道:“陛下恕罪,都是臣妾不好,总跟王爷哭穷……!”

皇后王氏知道朱樉的心思,笑着道:“我懂妹妹的心情,要说天家贵胃,过的亦是普通日子,也会有所比较。都是亲王之尊,谁也不想比旁人差太多!”

孙氏感激道:“皇后娘娘说到臣妾心坎了……!”

皇贵妃邓氏,却有些拎不清,“话虽如此,可一年的烟草产量是有限的,大家都想多拿,给的还都是折扣价,长此以往,烟草司怕是要出亏空的!”

朱楧夫妇闻言,表情都有些难堪。

朱樉忙道:“哎,老十四可是朕的骨肉至亲,手足兄弟,岂能这么算?朕决定了,在你去年份额的基础上,提高一倍!”

朱楧闻听,感动中带着惊喜,忙领着媳妇跪地叩头道:“臣弟,多谢皇兄恩赏!”

朱樉笑着,“自家兄弟,何必多礼,快快起来!”

朱楧夫妇此刻满脑子都是烟草配额提高一倍,能赚多少银子的念头,欢喜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一顿家宴吃到下午才散。

申时,小春子来报,说新任都察院右副都御使陈瑛求见。

微微有些醉意的朱樉眯着眼睛道:“陈瑛,朕等他多时啦,宣!”

小春子闻言,心中一惊。

他要没记错的话,这人曾得罪皇上,才被贬到地方上的。

皇上此刻这么说,想必是看上陈瑛的某项能力,准备大用啊!

当即打起精神,将陈瑛引至乾清宫。

“臣,都察院右副都御使,陈瑛,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万岁!”

“陈瑛!”

“臣在!”

“你可知,朕因何召你还京?”

“微臣鲁钝,不敢揣测圣意!”

“是不敢,还是猜不到?”

陈瑛听得心怦怦直跳,身子发颤,一个胆大的念头悄然萌生。

“微臣鲁钝,但为君父分忧之心,一刻也不敢忘!”

“哦,你可知,朕忧在何处?”

“臣以为,圣上有囊括四海之志,并吞八荒之心,然群臣懈怠,耽于享乐。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住口!”

朱樉一声厉喝,眯着眼睛道:“你可知,刚才这段话若传出去,朝堂之上便再无你立足之地了!”

陈瑛跪倒在地,砰砰叩头道:“臣愿做陛下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为陛下披荆斩棘,不需要同党,亦不屑与那帮人为伍!”

朱樉笑了,看了眼殿内侍奉的小春子,后者忙跪下道:“陛下放心,奴婢纵死,亦不会将今日的对话泄露!”

朱樉微微点头,冲陈瑛道:“那你且说,这刀,就究竟能做什么?”

陈瑛拱手道:“宝刀藏于鞘中,虽不出手,亦能震慑宵小。而一旦拔出,必然是要见血的!”

朱樉笑道:“那你说,这第一刀,该砍向哪里?”

陈瑛道:“刀是不该有自己的意志的!”

“朕要你说!”

陈瑛再次叩头,自怀中掏出一封奏疏,“臣,冒死弹劾,大明烟草司东北局主事曹二勇,贪赃枉法!”

一旁的小春子闻言,吓得险些跪了,脑海中就一个念头,天要塌了!

不对,天是塌不了的,是遮天的一些云彩,要散了啊!

朱樉的表情,则有些微妙,低声道:“曹二勇,咱记得,他是曹锦的干孙子吧!”

小春子忙说:“是,他拜在曹锦公公的义子曹壬为干爹,才成为曹公干孙子的!另外,与瑞王的奶兄弟,是把兄弟!”

这段话说的有些绕,陈瑛完全弄不清其中的人物关系。

朱樉却一下就听明白了,所谓的瑞王,是朱樉的三子朱尚煜。

而他的奶兄弟,就是朱尚煜奶妈的儿子。

这曹二勇能与朱尚煜奶妈的儿子结为把兄弟,显然是很会钻营的。

可对朱樉而言,除了曹锦能让他略微迟疑,其余都不多做考虑。

“他都犯了什么事?”

朱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完全听不出悲喜。

陈瑛这会已然没了回头路,硬着头皮道:“曹二勇嚣张跋扈,乱上下尊卑,出城时有兵马司的人为其开道,令肃王车驾亦只能排队候着。”

朱樉听罢眉毛勐地一挑,“你说什么?”

这时代极重礼法,曹二勇的行为,已然令朱樉起了杀心。

陈瑛继续道:“不仅如此,他还公然与其姘头同乘一马,招摇过市,败坏我大明朝廷颜面。另外臣详查得知,那女子教坊司出身,曹二勇却将其脱了贱籍,为其成立大明烟草北方外藩经销总社,负责朝廷向北方和东北等地藩国出口烟草。

可据臣闻听,这些货物仅有少量运往外地,大多没出关中就被卖掉了!”

“啪!”

却是朱樉暴怒之下,砸了一个茶碗。